只是为什么是她,香思是贵妃的推荐,想来更合适,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她呢?
禾苗接过茶盏,那滚烫的茶水烫着杯盏发热,禾苗的手指何等娇嫩,只是此刻何锦瑟倒茶她怎么敢放下。
只好感觉到那杯上传来的热气,让她暗暗咬牙,却又要和何锦瑟谈笑。
禾苗的手指一阵疼痛,不知从何时开始,便不那么痛了,只是麻木了?何锦瑟微笑地点点头,说“你不够聪明,不够妖娆,就像一株开在暗处的海棠,花期虽小,却会很长,许多人不会看见它,不会在乎她,只是偶尔一撇,却见她总是向着阳光努力生长,开的也是明媚。”
“这宫中从来没有缺过智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希望你们从今日起更懂得隐藏,更能克制。”
何锦瑟放下茶壶,禾苗也慢慢地放下茶杯,不过是过了一会儿,又抬起手,不顾那手指尖的疼痛,端起茶杯。
“禾苗多谢何大人提点“
接着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这就是何锦瑟的意思,她今天的境况就像那开在暗处的海棠花,为了生存而努力朝向阳光开放的地方。
但有一天,她真的把自己搬到了阳光下,她却学会了避开阳光,只为活得长久。
禾苗陪着何锦瑟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仔细地听着何锦瑟对她的许多嘱托,饶是她想得太多也没想到,今日何锦瑟便打算带她去见皇上。
“不知您是幸运还是不幸,陛下似乎对您有特别的期望。“
“也不必瞒着你,陛下的脾气也怪,偏偏对那抄写文书的女官多有挑剔,登基不久就把宫中那些写得好的女子,都用过了。“
但到目前为止用得最久的就是我这位尚书了。
何锦瑟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苦涩,只是禾苗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她选上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禾苗的字写得还不错。
真得感谢爷爷当年的谆谆教诲,当年的汗水,才有今天的回报。
“何大人,这么晚香是要当司墨宫女陪在陛下身边吗?”
“我还不了解陛下?“
禾苗想到这里竟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为了躲避陛下,躲藏那些大人物,禾苗躲在浣衣局里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嫣然把浣衣局当成了她的绣楼。
而且到了贵妃玉圆宫,但凡能在主子面前露脸的机会,她也大多是谦让给柳妍柳醉,甚至是王嬷嬷红,她根本就不会前去,此刻想做玉圆宫的大宫女,竟然连皇上什么样子都知道,还真让人笑话。
禾苗这么一说,何锦瑟也笑了,女人还是很奇怪。
“陛下是明君不假,时时刻刻都在关心朝廷的大事,虽然您是云家后人,当年云家的案子,本官希望您了解,那不是陛下的昏庸,他是明君不喜欢连坐抄书,只是这是祖宗的规矩。”
对禾苗来说,何锦瑟这么一说,倒很奇怪,对何锦瑟来说,他不该喜欢卫子殷,因为那时候正是卫子殷派何锦瑟的未婚夫前来征战,并亲自送他到前线去。
若禾苗,是恨死了这位君王,但她却能侍奉卫子殷十年之久。
她不明白,何锦瑟是怎么做到的?
可是她不懂,就会开口问。
“禾苗一直是个未知数,若大人愿意,可以为禾苗解惑吗?“
禾苗的脸上有点犹豫,这件事并不是他的原因,只是设计好了何锦瑟的权,只是此刻她也面对着这样的心情,却想从何锦瑟那里得到一点答案。
何锦瑟看着她的样子,那种想说又说的样子,心里便也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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