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颔首,旋即想到什么,意有所指道:“马老三,你在万门镇的行为给我收敛一些。市里有人对你很不满,你再这样下去,我可保不住你。”
“凡事要低调些,钱进了口袋才是真的。
“我们只不过是求财,你以为土皇帝很威风么?”
马爷恭声道:“会长,您说得对。我会收敛的。”
“你知道就好。”李文深有感悟,“前阵子,在各方斗法之下,由保皇党的人出任市长一职。只怕滨海市的格局会大有改变。”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官上任,可别拿刀,往你头上切去。”
“是是是......”擦了擦冷汗的马爷,连连诺道。
“话点到为止,该好好看戏了。”
见他这幅模样,李文知道这番敲打后,马老三会老实许多。
便转过头,往擂台看去。
此刻。
擂台上已立着两人,互相抱拳,道:“迅风拳,白堂。”
“回旋腿,许良。”
铛——
随着公证人黄波一敲铜锣。
二人面色发狠,运转劲力,齐齐向对手攻去。
两人快速拳腿相交,声势惊人,一脚一腿间踢得地板炸裂,拳风呼呼作响。
底下观众皆瞪大眼睛观看,时不时传来阵阵惊呼。
擅长快拳的白堂,一手迅风拳法,快如疾风,拳影连绵不绝,让人根本分不清真假。
而许良的回旋腿同样厉害,刁钻、犀利,出腿够快够狠,赫然踢出一丝丝破空声。
不过随着战局推移,白堂展开游走战术,有机会就出拳偷袭,一旦遭道反抗,便后撤闪开,根本不与对手硬拼。
而许良显然有些沉不住气,遇到这种滑不溜秋的战术,他开始有些烦躁,出腿愈发凶狠,表面上看虎虎生风,但在旁观者眼中,知道败局已定。
心态浮躁,是武人大忌。
可惜场上,作为当局者的许良并不知道。
林克暗暗摇头,转头望向郑师,只见他正起身带着弟子们离开。
果然。
没过多久,白堂等许良的体力耗得差不多,猛然欺身向前,趁其不备,还未反应过来时,如梨花暴雨般,狠狠轰向他胸口十几拳。
嘭嘭嘭!
许良身形止不住的后退,口喷鲜血,胸骨断裂声清晰响起。
白堂眸中杀气盎然,最后一击重锤在他太阳穴。
场外众人清楚听得“啵”的一声,许良脑壳陡然炸裂,血浆如雨,洒落在擂台上。
生死比武,就此结束。
整个过程发展极快,兔起鹘落之间,便分出胜负。
众人还处于震惊状态之中,直到许良的妻子一声哇的凄厉嚎叫,这才回神过来,满场皆是振臂高呼声。
“走吧。”
包厢里,李文收回目光,带着马老三一帮人离去。
只是在离开前,马老三转过头来,望着擂台下一名身着巡捕制服男子的脸,深深的看了一眼,眼神阴戾而歹毒。
审讯盗墓贼时,他可是把一切都告诉了自己。
那晚在巷子里撞见人的模样,经过对比,就是林克。
再结合时间佐证,杀害手下阿福凶手的身份,显然呼之即出。
“没想到,这小子来到滨海市,却是当上了巡捕。不过父母还在万门镇,有的是法子治你。”马爷心中冷笑,脑中条条毒计闪过。
几家欢喜,几家愁。
人群如潮水退散。
独留下,擂台上那个孤单身影。
跪在丈夫无头尸首旁,妇人哭得撕心裂肺,肝肠欲断。
她手里才周岁大的婴孩,仿佛冥冥之中意识到什么,也跟着凄声哭泣。
至于,许良生前收的弟子,知道大势已去,几乎全走了。
看着眼前这悲伤一幕,尚不知被马爷盯上的林克心头有些感触,这就是武人的命。
强中自有强中手。
战斗中,不可小觊任何人。冷静和理智,是万分重要的。
只可惜,这么一位抱着出人头地,扎根于滨海市理想的武人,一子落错,满旁皆输。毙命当场,还没落个全尸,实在悲惨。
“不过......这件事还不算完。”
林克目光一动,扫视向不远处,那几个身穿迅风拳馆练功服的弟子。
只见他们鬼鬼祟祟站在暗处,正指指点点着场上妇人,眼神闪烁,好像在商量着什么,显然居心不良,不怀好意。
“他们莫非和我是同样的想法?”微眯双眼的林克,心头思绪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