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川王在且末没有存身之处,不可能向东逃走,向北是无边大漠流沙,向南则是崇山峻岭,人迹罕至,只有向西一条路。
文鸯的马快,领一百亲兵追赶班辞,剩余人马随后赶来,追了一阵便看到前面尘土飞扬,手搭凉棚观看,正是汉军装备,应该就是班辞所部。
“快追上去!”
文鸯双脚点镫,催马直追上去。
文鸯骑乘的白龙驹是原来刘封赠送的大宛马,快如闪电,转眼之间便追上班辞兵马,来到前阵,见班辞正埋头追赶。
班辞看到斜刺里一道白影冲到,吃了一惊:“文将军,你怎么也来了?”
二人战马不停,文鸯大笑道:“大将军担心你路线不熟,中了那老狐狸的奸计,叫我前来接应。”
班辞点头道:“好,你我一同追赶,誓擒此老贼。”
文鸯问道:“可曾看到贼人动向?”
“就在前方不远!”
班辞指着远处的山坳,那里有一大片水泽,西域特有的红柳正飘扬着刚刚长出来的枝丫,将远处的动静遮挡。
“嘿嘿,看我生擒此贼!”
文鸯一阵大笑,又猛催坐骑,如离弦之箭飞奔出去,留下一道黄沙飞扬,班辞想要叫喊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将人马分作两队,带领快马先行。
越过山坳,穿过柳林,此时太阳已经东升,红日照在广阔的大地之上,只见青山叠翠,黄沙似金,柳树发着枝丫,有鸟雀在林中欢鸣。
“人呢?”
文鸯却无心欣赏这广袤的美景,站在柳林西面的一处山岗上翘望,只见一条蜿蜒的大道沿着山脉向西,但路上却空阔无人。
班辞赶上来愣愣地看着空阔的大道,蹙眉道:“我一路紧追,明明看到他们数百人进入柳林,此处只有一条官道,难道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文鸯环顾四周:“这柳林在水泽之中,断难藏住数百人马,且飞鸟不惊,必无贼人,难道他们进山去了?”
班辞指着蜿蜒的大道言道:“此大路乃是西域商路,最为宽阔,但沿山必定还有诸多岔路,若是他们逃进山中,这茫茫大山,确实不好再追了。”
“唉,难道就任由他们逃走不成?”
文鸯甩了甩马鞭,仰天长叹,“这老狐狸真是……嗳,班将军,你快看!”
听到文鸯惊呼,班辞也抬头看去,只见头顶上有一只大鸟在盘旋,这只鸟在万里高空之上,但看起来还有脑袋大小,静静地漂浮在空中,悠悠转圈。
“不好,这是金雕,”班辞脸色微变,无奈叹道,“这必是那金雕将军的宠物,有这畜生在空中监视,我们还如何追得上贼人?”
“原来果然有金雕!”
文鸯一脸羡慕地看着空中的大雕,吸了一口气,“嘶——这烤雕肉不知道好不好吃。”
班辞低头沉思片刻,沉声道:“为今之计,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你我何不直接催兵向前,拦截东川王一行?”
文鸯扭动着酸疼的脖子:“这偌大的山脉,道路出口何止上千条,我们去哪里拦截?”
班辞言道:“这几日我与大将军参详西域地图,此去向西五十里便是尼雅河,过河之后三十里有一处隘口名叫飞猿口,此关乃是于阗边境之地,过往商客行人无论走哪里都要从此经过。”
文鸯大笑道:“哈哈哈,好,我们就直奔飞猿口而去,反正下一步也要攻打于阗,若能趁势攻下此关岂不更妙?”
班辞欣然点头,二人商议已定,等待后军赶上,稍作歇息之后便径直向西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