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喵]了这么久,却从来没有自觉,还以为自己的英语十分正宗------直到被卡多尔这样取笑。
"真的那喵...那么差喵?"
"你说呢?大猫就是大猫,果然猫性难改。"卡多尔冷眼看着牢里的虎人少年。
"嗷------"小老虎毛发竖起继续发着低沉的嗥声,这让他更加像一只猫了。
就在这时,一名骑士走进来,手中抱着一只漂亮的波斯猫。波斯猫全身毛发金色,碧蓝的眼睛又大又圆。
"我把华莱士带来了。......卡多尔,这可是你的主意,霍尔大公爵怪罪下来的话,我可什么都不知道!"那名骑士把波斯猫塞到卡多尔手上,猫异常的镇定。
"知道了,欠你一个人情了,德雷文。"卡多尔和那名叫德雷文的骑士闲聊了几句,把他打发走了。
"来看看你的同类,华莱士。"卡多尔抱着波斯猫,走近牢房的铁栅栏前。
"喵?"金色的大波斯猫用它特异的大眼睛看着艾尔伯特。
"怎喵带一只猫来见我......"艾尔伯特猜不透对方的意图,只好保持距离继续观察。
卡多尔瞄了一眼华莱士脖子上的斑痕,又瞄了一眼艾尔伯特脖子上的斑痕。他在比照着二者的胎记。
一样的。这两个星形的胎记,无聊从星星的角度和每个角的比例,都一模一样。
这个世界不可能有这么碰巧的事情。这其中必定有玄机。
"小子,你还记得你出生时的事情吗?"卡多尔突然问。
"笨蛋,这种东西怎喵可能记得。"艾尔伯特不以为然地说。
人类在懂事前(大约是六岁之前)的记忆都很模糊。即使长大以后再回想起以前的事,也只能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印象而已。
一般认为这是由于脑部未完全发育,人类的记忆体未完全运作起来,无法在脑半球内刻入足够深的[记忆沟]的缘故。
而且,人越长大,最早期的[记忆沟]就越是变浅,那一部分记忆就[丧失]了,或者说是[失真]了。
然而,对于艾尔伯特而言,有某个"本来不属于他的记忆"总是纠缠着他。
他一直作着一个梦,一个男人在火海里挖出烧成焦炭的某个少年的梦。
在他更小的时候,这个梦不停地出现,几乎要把他逼疯。在梦里,他的身体被完全烧焦,在男人的怀抱里渐渐崩溃。烧灼的痛楚是那么的真实,身体崩坏的感触是那么的可怖。在他完全崩溃的一瞬间,男人的叫声又是那么的声嘶力竭。
这一切,即使在醒来以后也仍然持续着,继续折磨着艾尔伯特一整个早上。
他无比痛苦,但这种痛苦只能藏在心里。他不能说,也不敢说给任何人听------说出去的话,一定会被当作是[疯子]。
在幽暗地域里,[疯子]比[废物]还要糟糕。疯子们对宗族不仅没有贡献,还会成为潜在的危险。因此,他们总是最先被处理掉,下场十分悲惨------即使族长的儿子也不能例外。
嗯,不对?
艾尔伯特记得自己当时憋得几乎真的疯掉。但是,似乎有谁......
有谁,拯救了他?
记不起来。就是记不起来。艾尔越是去回想,脑袋就越是刺痛。
"呜啊啊啊啊啊啊!"虎人少年捂着额头,跪倒在地,脸几乎贴着地面。他满头大汗,呼吸越发急促。
"喂,小子,你怎么了!?"卡多尔看着艾尔伯特的异状不知所措。
"喵。"波斯猫华莱士突然跳进牢房里,来到了艾尔伯特的跟前。
他伸出猫爪子,在艾尔的头上轻轻按了下去。
有什么东西,流进了艾尔伯特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