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开!别过来!”
持匕汉子一步步后退,脸上挂着无比惊恐的神情。
陈元懒得再跟他耗下去。
一个纵身上前,闪过正面刺来的匕首,“呼”的一掌劈在对方手腕上,将匕首劈落在地,紧接着一招八极拳里的“五岳朝天锥”,直接将持匕汉子击飞三米,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看见两人都被自己击昏,陈元总算松了口气。
放眼望了望四周,赫然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长满荒草的野地里。
他往后走了几步,麻利的脱下一名汉子的衣裤,给自己换上。
而后附身捡起持枪汉子掉落在地的“灵能手枪”,揣进衣兜,冒着身子,蹿入草丛深处。
虽然途中发生了一些意外,但“逃跑计划”仍须继续。
高考迫在眉睫,如果自己错过今天的机会,往后逃跑的难度就更大了。
浓浓夜色中,陈元一袭黑衣,疾步穿梭于长至膝盖的草丛之中,向着与来时相反的方向一路狂奔。
他脚下不停奔跑,神色却无比凝重。
有几个问题,他实在想不通。
这几天来,洪先生为了防止自己逃跑,几乎无所不用其极,在暗室里分布监控,出行让人给自己套上头套,走到哪里都有人寸步不离的跟着,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让两个身手平平的手下轻易将自己劫走?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洪先生一时疏忽,那“癞头张”呢?他的其他手下呢?难道会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二货将自己带走,而不采取任何措施?
到底是洪先生刻意这么安排,还是那两个黑衣大汉用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手段,避开了洪先生和其他人的眼线,还不得而知。
如果非要在这两者当中选择一种,陈元宁愿接受后者。
真是两名黑衣大汉动了贪念“黑吃黑”,那还好办,说明刚才发生的一切,纯属意外事件,自己逃跑的计划,还没被任何人察觉。
可如果是洪先生布下的局,那事情就大条了。
说明自己的一举一动,完全在对方的掌控之中,连自己的“逃跑计划”,也早就被对方洞悉。
这也意味着,这场逃亡,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如果真是洪先生布的局,那么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图?”
陈元迎着大风一路疾奔,面色阵阵发白,脑子越来越清晰。
又奔出一段,忽然停下脚步,双拳紧握,沉声道:“难道他是想……”
刚想到这,忽然听见对面的草丛中,传来一道尖利的男人声音:“哈哈哈哈……陈元,‘野地逃生’刺激不?我们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癞头张?!”
陈元循声望去,面色陡然一变。
夜幕之下,癞头张手里握着一把寒光逼人的短刀,瘦削的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
在他身后,还站着三四十名黑衣黑裤,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一个个手持利刃,神色中透着阵阵杀气,单从气势上看,每一个实力都不弱于苟辰。
“癞头张”脚踏荒草,提着短刀,往前走了两步,上下打量了陈元一眼,奸笑道:“哟呵,想加入我
们‘玄河帮’,也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吧,这么着急就把制服给换上了?哈哈哈哈……”
他话音刚落,身后那数十名壮汉也跟着放声大笑起来。
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陈元的眼神瞬间冰冷下来,一字一顿道:“果然没猜错,一切都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
“废话,”“癞头张”掂了掂手中的短刀,阴笑道:“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让人把你劫走,我们‘玄河帮’以后也不用在道上混了。”
眉毛一挑,接着道:“你的一举一动,洪先生都了如指掌。他早就猜到,你会趁着今晚出来赌斗的时机逃跑,连逃跑的方式、路线都猜得一清二楚。所以事先找了两个替死鬼,装作黑吃黑,陪你模拟了一场‘野地逃生’的好戏。”
“洪先生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陈元凄然一笑,轻声道:“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想让我对逃跑彻底绝望,好让我死心塌地的呆在这里替他卖命?”
“就是这样。”“癞头张”直言不讳。
“你不妨转告洪先生,”陈元冷笑道:“不论如何,我都要离开黑木镇,参加高考。如果他非要阻拦,我宁愿和他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别做梦了,”“癞头张”嗤笑一声道:“就凭你这点手段,连洪先生的衣角都别想碰到。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跟我回去,想玩硬的,嘿嘿……”
向后看了一眼,邪笑道:“我们这儿有的是高手陪你玩。”
“行……”陈元双眸一凛,“那就先和你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