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天空总是很晴朗,可她这种毫无结果的跋涉使她一直笼罩在忧愁的阴影里。冬天总是主宰着大地,即使在夏季最暖和的日子里,你也能感到一丝刺骨的寒意。必须开始贮藏食物了,还得再找个避身之所来度过那漫长而艰辛的季节。她是在早春出发的,她开始觉得也许会注定在这片平原上永久地漫游下去,或最终死在这里。
就像过去的日子一样,在这一天的晚上她支起了一个干爽的帐篷。她打到了一点猎物,但她的炭却熄灭了,木头越来越难找。所以她宁愿生食,也不愿费事来生火,而且她也没有胃口。她把土拨鼠扔到一边,尽管猎物是越来越少了,而她也不愿瞪大眼睛寻找猎物。采集也更困难了。坚实的大地上缠满了死去的植物。风老是不停。我也不知道,但那个大个子的确是招呼那个年轻人还给你梭镖和拿他的石头。好像那样就能使一切正常。没有人受伤,所以我猜想他会说话。你知道,我不认为野人仅是动物而乌。那是不对的。我也不知道他们还穿衣服,携带武器,走起路就像我们一样。
好!我可知道他们为什么被称为野人。他们不过是一些呆头呆脑的木桩。我一点也不想与他们中的任何人搅在一起。
我知道,他们看上去能像折断一根木棒一样地折断你的胳膊。我总觉得他们比较小。
矮,也许,但并不小。一点也不小。哥哥,我同意了,你是对的。让我们先去洛沙杜奈吧!他们的住处离野人那么近,他们总能知道的多一些。另外,大盖亚河好像是一道边界,野人不愿意咱们到他们那边去。
两人连续跋涉了几天,寻找着达拉那给与的路标,他们顺着一条小溪走着。只不过传统上认为这是大盖亚河的源头。其实大量的这些溪流汇聚在一起才形成了大盖亚河的主流,她穿过峡谷,流过平原,奔腾了将近一千八百多英里直至注入遥远的东南内海。使大河得以形成的地表断层块的结晶岩是盖亚大陆上最古老的岩石之一,它的宽阔的河床是由于巨大的压力造成的,同时也形成了闪闪生辉的峰峦。三百多条支流,其中有不少还是大河,顺着山脊的斜坡汇入大盖亚河宽广的怀抱。
当傍晚时刻天空中出现第一批星星时,凯瑟琳正小心翼翼地顺着陡坡向谷地走去。正当她走到崖石边上时,风突然停了,凯瑟琳站了一会儿适应一下。但悬崖也挡住了傍晚的夕阳。当她到达谷底时,沿着小河岸边的密密灌木丛在晚霞的万道余辉中显现了一个杂乱的轮廓。
她狠狠地喝了一口河水,然后才看清她沿着绝壁走进这黑暗深谷时的路。她没有搭帐篷,只是抖开了毛皮将自己紧紧地裹在里边,背对着悬崖她感到要比躲在一览无遗的大平原上的帐篷中安全得多了。在她入睡之前,她望了一会峡谷上空的满月。
她一下子跳了起来,恐惧感传遍了她的全身,在她的脑海里和心中翻腾着。她瞪视着面前漆黑一片的夜空。一声脆响和一道闪电使她惊跳起来。她颤抖地看着一棵被雷电劈中的松树,树干缓缓地裂开,分成两半倒在地上。这简直是一幅超现实的图画,燃烧着的大树照亮了它自己死亡的场景,并将奇异的影子投在悬崖上。
在大雨的浇注下,火发出了一阵阵毕剥声和咝咝声后熄灭了。凯瑟琳紧贴着崖壁站着,雨水夹杂着她的泪水在她的脸上流淌着。第一声远处的惊雷,使凯瑟琳的记忆又死灰复燃,这是一个她每次醒来都不能清晰回忆的恶梦,而这个恶梦每次都给她带来不安和难以抑制的痛苦。刹那间黑暗的夜空亮如白昼,使她看清了陡峭的崖壁和被雷电折断的参差不齐的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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