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的刀,”她道,“我要给驯鹿儿们做护蹄!”
“你要做什么?”
“我要给驯鹿儿们做护蹄,还有冰狼。这块猛玛象皮!““你怎么做驯鹿的护蹄?”
“我将在猛玛象皮上割下一块块圆片,绕边打上洞眼,顺着穿上些绳子,最后把它绕着驯鹿儿踝骨系好。既然猛玛象皮能保护我们双脚免受冰扎,它就应该保护它们的。”凯瑟琳解释道。
白无敌忖思一会儿,想象一下她的描述,于是微笑道,“凯瑟琳!我想它会顶用。在伟大母亲河边,我想它能顶用。多棒的主意!究竟是什么叫你灵机一动想起它了?”
“那是诸亦菲给我制靴的办法。部落里的人就用这法子做鞋套,手套也如此。我眼下想努力回忆这和格班和约加戴的是不是同一种。很难说啊,用不了多久它们便合你脚了。”
“那块兽皮够吗?”
“应该多,我看着火焰这阵,我会把疗伤药准备停当,没准还能给咱俩煮些热茶。我们有两天滴茶未进了,我们很可能以后再也喝不上,直到翻下这冰川。我们得贮些燃料,不过我认为眼下饮一杯热茶,味道将好极了。”
“我想你是对的!”白无敌赞许地说,笑容又重返他的脸上,情绪也变得好起来。
凯瑟琳格外认真地检查了两匹驯鹿的每只蹄子,给伤烂的地方洗净、消毒,敷上药,最后把猛妈象皮制的驯鹿护蹄套上系好。它们起先想竭力摇下这奇怪的护蹄,但系得很牢,驯鹿儿们很快也便习惯了。她又拿起给冰狼做的那副系上。它咬着啃着它们,要拼命摆脱这不熟悉的累赘,但不久也停止了努力。它硕大的冰狼爪在里边舒服多了。
翌日一早,他们在驯鹿背上绑了略轻些的包裹;他们已燃用了一些褐煤,那张厚猛玛象皮则包在驯鹿儿们的蹄上。他们歇脚时,凯瑟琳赶忙把包裹卸下来,她本人多背了些,但还一时拿不动的驯鹿儿们的重负。由于一夜没有赶路,驯鹿儿的蹄子、足部看上去好了很多。冰狼似乎完全恢复了正常,这对凯瑟琳和白无敌都是一个莫大的安慰。这三双靴子提供了一种始料不及的益处——在深雪处,它们担负起某种雪鞋的功能,体态大、身子重的动物们不似先前那样陷得深了。
除一些小小的变化外,天气状况与第一天相差无几。上午,他们进展得最顺利,下午又是漫天大雪和卷地狂风。他们偶或在风雪过后勉强多走上一小段,其余时候则只好通宵呆在他们下午落脚的地方一动不动。其中有整整两天滞留在原地。当然,再也没有比他们头天遭遇的更猛更烈的暴风骤雪了。
冰川表面并非十分平缓光滑,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厚厚的雪堆上,降落不均的暴风雪使得松软的雪末在多雪地方高高堆起,形成了雪堆。有时,在狂风扫清的地表,他们踩着峭立的冰岩,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一不小心,突然滑入浅沟,脚夹在窄缝里,就会扭伤脚踝骨。风暴说来就来,连点招呼也不打,凛冽逼人,仿佛永无完结。他们不时忐忑不安地防备着潜藏的裂缝。。
他们绕开敞口的裂纹迁回而行,尤其小心那些由雪盖住裂纹的危险区。寒气,令人苦涩的深彻透骨的寒气始终没有消失。他们呼出的热气凝结在靠嘴边的毛氅上;一滴从怀中滚下的水珠未落地便已冻结成冰。他们裸露在外的脸,饱经风吹日晒,已经爆裂紫黑,时刻有冻伤的威胁。
连日的劳累开始显露,他们的情绪反应愈来愈低落,判断力也愈加失真。一场严酷的午后暴风雪一直持续到深夜。早上,白无敌急于要从雪下寻出路来。他们已比他预期的失掉了好多好多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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