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像他所担心的那样过得很快,在用皮子把他做的新燧石工具包好之前,天色已开始接近黄昏了。他回到洞里时,驯鹿驹正叫着以唤起他的注意,他想这小东西可能是饿了。但一开始它不吃凯瑟琳准备的谷物粥,后来还是吃了。已过了大半天了,她在哪儿呢
天黑下来时,他更担心了。驯鹿驹需要韦婉儿,凯瑟琳应该回来了。他站在山梁的尽头向远处张望,随后决定点一堆火以防她迷路。可她是不会迷路的,他对自己说,但还是点燃了一堆火。当她终于回来时,天已经很晚了,他听到韦婉儿的叫声就走下小路迎接她们,可驯鹿驹却跑在了他前面,凯瑟琳在河边下了驯鹿,调整支杆以适合狭窄的山间小路,白无敌走到山底时闪在一旁,让驯鹿和凯瑟琳先走上去。她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是从火堆中抽出来的,当做火炬用。白无敌接过火把,凯瑟琳往爬犁上装第二具尸体,他想过去帮忙,但她已经把它放好了。看到她能不太费劲地摆布那只死鹿,他很羡慕她的强壮,也了解了她为什么强壮。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驯鹿和爬犁很有用,也许是必不可少的。驯鹿驹急切地要得到它母亲的关怀,凯瑟琳却总是把它推到一边,直到他们到达洞口。
你是对的,白无敌,“当他走上山梁时,她说,“大火,我从未见过如此大的火,很远,有很多动物。“她说话的声音使他不得不凑近了仔细看她,从她凹陷无神的双眼中可以看出她已精疲力竭了。她双手都黑了,脸上和围裙上满是烟灰和血污。她把驯鹿具和拖架松开,一手搂着驯鹿的脖子,疲倦地把头靠在上面,驯鹿低头站在那儿,前腿刨着地面,驯鹿一直在和它亲近,它看起来也累坏了。
着火的地方一定离这很远吧,天晚了,你整天都在奔波吗?“白无敌问,她无力地抬起头转向他,她几乎忘了他还在那儿。“是的,整天,“还有一种我以前从没见过的动物,有一对大牙。“她张开嘴,用两个食指向下伸出比划着像两只突出的大牙。“你看到了一只狮子!我一直认为那东西不是真的,一位老人经常在夏日聚会上给年轻人讲他年轻时曾见过的这种动物,可不是每个人都相信。你真的见着它了吗?“他真希望能和她一起去,她点点头,浑身颤动了一下,闭上了眼睛“韦婉儿很害怕,我用弹石带把它赶跑了,然后与韦婉儿一起逃了回来。“白无敌睁大眼睛听她的奇遇。“你用你的弹石带赶走了一只狮子?大地母亲啊,凯瑟琳!““有很多肉,狮子不需要韦婉儿,用弹石带把它赶走了。“她想再说点什么,描绘这次奇遇,表达她的害怕,使他能分担自己的感受,但她找不到合适的词,她得先构思出一串动作,然后再找出相对应的词来,她太累了,不愿费力去做了。
难怪她累,白无敌想,也许不该叫她去察看着火的地方,但她的确弄回两只鹿来。面对一只狮子太可怕了,她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凯瑟琳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又走上通往河边的小路,她拿起白无敌插在地上的火把,走到小溪旁,把它举起来四下察看着。她从藜树枝上搞下一把树叶和根茎在手中碾碎,又加上了一点沙子,用它来擦洗双手及脸上的灰尘。
白无敌已把做饭用的石头烧热了,她很感激。一杯热茶对她来说再好不过了。她已经把食物留给他了,他不必等她来做饭。她现在已不用担心食物了。她得把两只鹿剥皮,把肉切成块晾干。
她站起来很快就拿来一个像根褐色棍子的东西。这是一块又干又硬的鹿筋。韦婉儿拿起一块光滑的圆木头,、很快就把它砸成一条条白色的胶质纤维,她将这些纤维扯开,理出一束坚韧的结缔组织,伸进金盏花溶液里。就像皮子一样,筋在打湿时就具有弹性了,如果不经处理,变干后就绷紧了起来。她弄好几条之后,查看了一下刀具和钻孔工具,以便从中找出一个能在这条腿上钻出小孔来的最好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