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兰特很愤怒,但还是服从了。他边跟着韦婉儿走,边想着他所在的困境,他甚至不道他到底在哪里,或者他已经在这儿多长时间了,但想到再被监禁在栅栏中更长一些时间,而且每天只能注视着那些栅栏,他是无法再忍受下去的。不管是采取这样或那样的方式,他都要出去,而且要快。如果出不去的话,他可以预见到总有一天,他会没有能力逃出去的。连续几天不知吃食物禾是太大的问题,但如果持续非常久的一段时间不吃饭,那就会是问题了。而且,如果艾拉还活着,哪怕只有一点机会,也许受伤了,他就必须快点找到她。虽然他还不知道如何完成这个计划,但是他只知道他是不打算在那呆太长时间的。
他们走了一段路程,过了一条河,路上把脚都弄湿了,他也许根本就不会死的。他不认识那个男人,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只是看到他在他的苦难中—没有必要的苦难,现在他死了,去了另一个世界,但是他却自由了,不再受凯瑟琳的折磨。也许那要比年复一年地圈在栅栏里要好得多。
他迅速地从燧石中心分离下来的刀刃状的那些片状东西,长度最起码相当于它宽度的四倍,顶端都是圆的。他要做的其他工具就要从这些简易的东西上磨制出来。当这些刃状东西从燧石心被砍出来的时候,它们的边缘像剃刀一样尖锐,以至于用它来切透皮革,就像切凝固的脂肪一样容易。事实上刀刃确实非常尖锐,所以人们经常要先使刀钝化,这样在使用它时才不会被割破。
第二夭早晨,在披屋里面,范兰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选择一个地方,上面的屋顶上有一个大裂缝,这样在工作时,就可以有足够的光亮了。然后他从他那暂时替代的皮氅上割下一块皮子,把它展开铺在地上,来接住那些不可避免的尖锐燧石残渣块。两个瘸腿的男孩和其他几个人坐在他周围,他开始演示用一块尖硬的椭圆形石头和几块骨头怎样制做出燧石工具,反过来又用它来制作出皮革、木头及骨头的东西。但他们不得不极为小心,以免引起那些看守者们对他们活动的注意。偶尔地站起来,保持一种正常的秩序,然后再回来,挤在一起取暖,这样也起到了一种阻碍看守者视线的作用。然后他们极感兴趣地观察着范兰特的制作。
范兰特拾起一个刀刃,评判地审视着它。他想要制作的有几种不同的工具,他正试图要决定用它作什么。这块原料很长,尖锐的那面刀刃几乎是直的,另外一侧有一点波纹。他开始把锤石在那不平滑的刀口上来回磨了几次,以使它变钝一些,另外一侧的刀口就那样了,没再管它。然后用那个破裂腿骨的细长尖头用力削砍那个圆头,小心谨慎地剥掉一些小碎片,直到它变成一个圆尖。如果他有骨筋,或者胶水的话,或者其它几种可以用来粘连的材料,他也许能加上一个把。完工之后,变成了一把极其标准的小刀。
这个工具被人们互相传看着,不时地在胳膊上的汗毛或者一小块兽皮上检查它的锋利。这时范兰特拿起了另一块刀刃状的原料。它的两侧刀刃都向里面凹进去,在靠近中间的地方形成一个狭窄的细长腰。他用一个大腿骨的圆形、球状的一端谨谭地施加压力,让它们变钝了一点儿,但更重要的是,使它们更加结实了。这样就变成了一个刮具,用它来磨制和刨光木头或骨头。他示范给大家该如何使用它,然后也把它传给周围人看。
用下一块原料,他把两侧刀刃都弄钝了,这样这个工具就很容易地拿起来。然后他在原料的一端,仔细地找到两个地点用力打击,去掉几块石片,只剩下一个尖锐的钎子状的尖。为了演示它的用途,他在一块骨头中凿了一个凹槽,然后反复地凿使它变得越来越深,然后插进去,变成了一个有把的工具。
范兰特的示范简直就是一次表演。这些男孩及年轻一点的男人们没有一个曾经看见过一个熟练的磨制燧石制造工具的人的工作。年龄大一点的男人也没有几个看到过干得如此熟练的人。前一天晚上日落前的一小段时间,他已经设法从那唯一的一小块燧石上劈砍下来将近三十块有用的原料,直到隧石心太小不能劈砍为止。到第二天,大多数男人都已用上了他甩那些东西制成或一个或多一些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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