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看你有多卖力了,还得看船有多大,这个船不会用太长时间。它是凯瑟琳的聘礼,它得在他娶胡黄牛之前做成。“范兰特笑道。“我从没见有人这么卖力过,他也比任何人都有耐心。凡事一旦开始做,就应坚持下去直到做完。别拖拖拉拉的。我们下午要去劈些板子做船的外板,你来吗
他最好来!“凯瑟琳说。
汤章威帮着砍下来的那棵大橡树被扛到了场地的另一端,它上面的枝叶已经被砍掉了。搬它的时候,几乎所有能干活的人都加入行列之中,劈它的时候也是这样。
人们用鹿角做楔子,把它们沿着一条直线用石头槌钉进圆木的纹理中,楔子在圆木上挤出了裂缝,但开始裂缝开得很不情愿似的。当三角形的鹿角较厚的一端慢慢进入木头时,圆木渐渐裂开,直到一裂为二。
汤章威惊奇得直摇脑袋,但这才不过是开始。楔子又被钉进半边圆木的中间,刚才的程序又被重复了一遍,木头又一分为二了。就这样一次一次地到天傍黑时,那棵大树已被劈成了一块块一头粗一头细的木板。因为树上有疙瘩,所以有的板子较短,但它们也自有用处。用劈出的木板做船帮绰绰有余,一个挡风遮雨的小房子。而且房子起码得在最冷的时候能把白存孝也装进去。同一棵树上的木头既用来造船,又用来建房,这包含了人们想加强橡树与人的联系的意愿。
太阳落下去时,汤章威看到有几个年轻人溜进树林中去了,而白存孝却让凯瑟琳劝汤章威继续完成独木舟的底部,直到别人都离开后再走。最后凯瑟琳不得不承认天已经黑得无法干活了。
天还挺亮呢,与”凯瑟琳身后的一个声音说,“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黑。
凯瑟琳还没来得及回身看看是谁在说话,眼睛就被蒙住了,两臂也被人夹住了。“干什么呀?“他喊道,一边想挣出来。
唯一的回答是压抑不住的笑声。他被抱起来,扛到了较远的地方,等到被放下时,他感到衣服被扒下来了。
住手!你在干什么?太冷了
不会太长的,“白存孝说,同时蒙在凯瑟琳眼上的布被拿了下来。凯瑟琳这时才看到有六七个人光着身子,朝他笑。这个地方有点陌生,尤其是在暗中,但他知道旁边有水。
在他周围,森林黑乎乎的一团,但对着淡紫色天空的那一边,由于树少的缘故,因而显得不那么黑。远处,一条开阔的路通往那反射着银色闪光的大母亲河,河面微波起伏。近处地上小小的矩形木建筑的缝隙中,微微弱弱地闪着些光亮。年轻人爬上屋顶,然后顺着搭在上面的一根有梯阶的倾斜圆木,钻进了小木屋。
小屋的中间生着火,火坑的上面有一些正在加热的石头。崖壁立在后面,屋子很大,地上堆了一些已经用沙石磨过的木条。当所有的人都进来后,房子的进口被关上了,但关得不太严,烟可以从缝中冒出去。滚烫的石头下露出了煤燃烧发出的光亮。很快凯瑟琳就承认白存孝说对了。他不冷了。有人在火上浇了些水,激起了一阵水雾,这使得在昏暗的光亮中看人更难了。
你拿来了吗?“他旁边的一个人问道。
这话赢得了一阵赞同的笑声。白无敌把酒袋递过去,然后给大家看了一下系在口袋上的方皮子,狡黯地咧嘴笑道:“我找到了一些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