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起骨制的锹跑回河滩,火有点弱了,她往火堆中加了一些木头,然后用木棍挑出一块热炭放在野牛角里,她举着火把,拿着梭镖和棍子,然后跑回陷坑。她在陷坑的两边各放了一根梭镖,并将木棍放在旁边,而抢在马群开始移动之前,她绕了一个大圈到了马群的后面。
接着,她开始等待时机。等待比一整夜的工作更难熬。她全身戒备,担心和怀疑着计划是否能实现。她查看了木炭,继续等待;又看了看火把,还得等待。她思考着无数她以前从未思考过的事情,哪些是她应该做的,哪些是她应改变做法的和应该等待的。她估摸着马群去河边吃草的时间,考虑着是否该刺激它们一下,或其它更好的办法,还是继续等待。
她用木炭点燃了一支火把,又点燃了另一支。烧旺以后,她留下野牛角,跟在马群后面,边跑边叫喊,同时还挥舞着火把,但她还是离马群太远了。火炬的气味使马群误以为是草原起了大火,它们加快速度将她甩在后面,朝着饮水处和灌木墙驰去,但它们似乎感到了危险,有些马停了下来并转向东去。韦婉儿也转向马群奔跑的方向,尽可能地加快速度,希望能截住它们。在她靠近时,她发现多数马匹都躲过了陷坑,她跑到马群中大喊大叫。它们四下奔跑。耳朵后竖,鼻子上翘,它们从她身旁跑过,在惊慌和迷惑中嘶叫着。韦婉儿也着了慌,生怕它们会全部跑光。
当她看到暗褐色的母马朝她跑来时,正好她跑近灌木屏障的东端。她向它尖叫着,挥舞着火把,径直面对面地冲了过去。在最后时刻母马躲开了,朝着它不愿意的方向避去。它发现逃路被堵死了,于是就沿着屏障的内侧奔去,试图找到一条出路。韦婉儿在其后紧迫不舍,呼吸急促,觉得心都快要蹦出来了。
母马看到缺口处河水微微的亮光,直奔而去。接着它又看到了陷坑,可已经太晚了。它收紧四蹄想要跳过去,但它的前腿在坑边的烂泥中滑了一下,就一头栽进陷坑并摔断了一条腿。
不过她的欢呼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当她俯身看着马时,她忽然意识到根本不可能把它从陷坑里拖出来;她必须在泥泞的坑底肢解马匹。而且她必须赶快将马弄回河边,以便完好地得到完整的马皮,不然让许多食肉动物闯到血腥味后就不好办了。她必须将肉切成薄条,捡出其它可用的部分,注意不要让火灭掉,在晾肉期间提高警惕,小心看管。
经过一夜的苦干和焦急的追逐她已经筋疲力尽了。可她不能像部落中的男人那样就此休息,他们的任务完成了,把分割和处理猎物的工作留给妇女们。韦婉儿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呢。她长叹一声,跳入坑中割断马的喉咙。
她跑回河滩去取帐篷皮子和燧石工具,在回来的路上,她注意到峡谷远处的马群仍在奔驰着。当她在狭窄的坑中,满身是血和泥,紧张地干着活时,就将它们忘得一干二净了,她把肉切成条取出来,小心翼翼地剥马皮,不让造成任何损害。当她在帐篷皮子上尽可能地堆砌她认为能拖走的马皮时,食腐鸟已经在边上捡食着被扔掉的剩余骨头。她将肉条拖到河滩,往火堆里加了一些燃料,将肉条倒在一起。她拖着倒空的皮子跑了回来,但她在回到坑边前拿出她的弹石带发射石头。她听到了一头狐狸嚎叫着跑了。要是还有石头的话她本能打死一只狐狸的。她又从河滩上捡了许多石头,在她回去工作前喝了一点水。
石头准确而致命地击中了一只不怕火,试图从那一堆肉里拖走一块肉的狼獾,这发生在她拖回第二批肉的时候。她将肉放在火堆旁,然后走过去取那条狼獾,盼望着能有时间将它的皮剥下来。狼獾的毛皮特别适合冬天穿用。她往火堆上加了一些木头,顺势看了一下浮木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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