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都跟你说清楚了啊，汤章威。我想见识见识地道的莫波克生活——奴隶市场、妓女窑子、小仙庙、丐帮……还有地道的酒馆斗殴。”
“您就想看打架是不是？”他问。
“是啊。难道不行么？”
“首先，打架会伤着人。”
“哦，我不是说咱们也去跟着打。我只是想见见场面，仅此而已。当然，还想看看你们这里那几位勇士。他们真的生活在这里，是不是？不会只是海员们编出来的吧？”汤章威惊奇地发现，说到这里，韦婉儿几乎是在恳求了。
“哦，是的。他们确实都在这里活动。”汤章威赶紧说，他在脑子里想了想这些人的尊容，一个激灵，赶紧抛开这个念头。
或迟或早，环海一带的勇士们总会经过安科－莫波克的城门。
他们当中的大多数都来自冰雪覆盖的中轴周边的野蛮人部落，那里似乎盛产勇士。但汤章威并不因为这个讨厌这些勇士们所以，但汤章威却毫不在意这种破坏效果。他并不是出于这个原因才不喜欢勇士，不，他讨厌勇士，因为勇士们平时清醒的时候总是郁闷得仿佛要自杀，一旦喝多了，便疯狂得像要去谋杀。
他讨厌勇士，还因为这样的人太多了。—此人在说话之前还能先过过脑子，以中轴地的标准，他就算是个文化人了——据说他此时正沿着顺时向浪游。
“问您一句，”汤章威终于道，“您见过野蛮人吗？”
韦婉儿摇摇头。
“我就担心这个……”汤章威说，“嗯，他们……”
窗外的街道上传来一阵脚步飞跑的噼啪声，楼下又掀起一阵骚动。随后，楼梯开始晃动。没等汤章威下定决心跳出窗口，屋门被猛地推开了。
出乎他的意料，门口的不是楼下利欲熏心的疯汉，而是一位长着红彤彤圆脸盘的保安队白无敌。他这才恢复了正常呼吸。只要发生斗殴事件，保安队总是秉承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慎重态度，决不会过早介入，尤其是己方人数不占明显优势的时候。这是一份能领到退休金的工作，吸引的都是小心谨慎、善于思考的应聘者。
白无敌盯住汤章威，随后饶有兴致地瞧着韦婉儿。
“你们这儿没什么事吧？”他问。
“哦，很好。”汤章威说，“你们呢，路上又被耽搁了？”
白无敌没理他。“那么，这位就是”他问道。
“我们正准备上路。”汤章威赶紧说，“韦婉儿，我想咱们得另找个地方吃午饭去。我知道一些不错的馆子。”
他鼓足勇气，竭力保持镇定，踏入楼道。韦婉儿跟在他身后。过了几秒钟，只听白无敌嗓子眼里发出一声震惊的哽咽——“行李”自己“啪”地合上盖子，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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