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谢过了!”车小小环顾四周,叹道“叶子啊,若非你,我这新屋是盖不起来。之前,是连想都不敢想。”
“早晚都是要盖的,几年后,家家户户都会盖新屋。届时,怕是想盖都没处了。”凯瑟琳笑道“嫂子这房,绝对盖的值。”
“我也是这般想。”车小小憧憬着未来,一脸春风得意。凯瑟琳一愣,随即冷笑,“他下次来求求你,估计你又得心软了!你也不算算,从小到大你替他背过多少黑锅?他这个人,是狗改不了吃屎!”
胡黄牛紧抿着双唇,道“他与我,乃一胞兄弟。他不顾念兄弟情分,我也不打算一直对他包容下去。若不是担心爹娘会被气坏身子,他留下这摊子破事,我也不准备沾手。”
顿了顿,他语气软了软,道“小叶,我们再给韦由基最后一次机会,可好?今后,若他改好,那是他的福气。可若他一意孤行,那就让上天惩罚他吧。”
凯瑟琳眼神发直,一言不发。
“小叶?”
“胡黄牛……”凯瑟琳忽然笑了笑,“你可有想过,你韦由基为何会走到今日这步田地?”
胡黄牛愣了愣,迟疑道“他这人,念的书多,心便比天高。一直有优越感,上次丢了份好差事,对他影响很大。”
“可是,他心高也好气傲也罢。他丢了差使,但若他真有才识,便再谋份差事便成了。为何要去骗人家的钱?还一骗就是五十两?”凯瑟琳紧紧追问道。
“韦由基说……”胡黄牛的话明显是底气不足,“他便是一直记恨着那次害他丢了差使之人。明明是那人吞了钱财,却栽赃到他身上。他怕是气不过,因而……”
“不论如何,也不能做犯法的事!”凯瑟琳冷笑,“似你韦由基这般,有真才实学,肯踏实苦干,何愁养不活一家人?”
“我当初便也这般劝过他。”胡黄牛苦叹,“但他似乎并未听进去。”
“他这便是眼高手低!”凯瑟琳冷冷道“他想挣大钱,那就凭他自己的能力去挣啊!偏偏走什么歪门邪道!你以为,你韦由基这次尝到甜头,轻轻松松便挣了小半辈子的钱,他还肯踏踏实实去干那种一月只能拿一、二两银子的小钱?”
胡黄牛一怔,面色顿时惨白。
凯瑟琳趁机烧旺一把火,“胡黄牛啊,你想想,你韦由基这人有救么?他为何不拿自己的身份文谍去骗这钱?反而骗你的去用?如今,你自个也是自身难保。一切还看县大人的意思,若他以未找到骗财之人为由,把你一直关押在大牢里,也是极有可能。你韦由基可又想到这一层?他岂不是害了你一辈子?这种为了点钱,连兄弟都害的人,还算有良心么?”
“小叶……”胡黄牛把脸埋在双手里,全身抑不住颤抖,“你的意思,我明白。也许,韦由基走到这一步,与我一味地对他的忍让有关系。”
“对,有句话,就叫做被宠的无法无天。”凯瑟琳有些心软,上前环住他,道“有时候,对人毫无原则的宽容,其实是害了他。”
胡黄牛将人埋入她怀中,含糊地应了声。胡黄牛亦似根木头桩子,一脸纠结之色。纸上所绘之人,与他兄弟二十几载,他一眼已认出。只是万万不曾料到,这位兄弟竟然来害他。
他在狱中三天,谁都想到了,就是未曾料到是遭了自家这个兄弟的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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