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敌抬头一望,只见一对白鸽振翼一直向前飞去,白无敌心中一震,低声道“飞鸽传书,前面两人一接到信息,咱们的身份便要泄底了。”
胡黄牛却似有恃无恐,丝毫也不紧张,她想了一想道“那么咱们赶快上前去,乘他们两人尚未弄清楚真象之前,走远了他们想追也是来不及……”
白无敌想了一想,虽知事情绝非如此单纯,但目下之计只得再奔过去也省得一场纠纷,于是点了点头道“那么咱们快走吧!”
两人一夹马腹,马匹急奔而去。奔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果然见前面两匹骏马正停在道旁,那左首一人骑在马上,肩上落着一只白鸽,他正低头察看。
白无敌低声说道“快走!”
两匹马急驰而过,那两个汉子倒并没有如何留意。
杜、贺两人奔出好远,白无敌道“只怕前面还有麻烦。”
胡黄牛点了点头道“方才两只白鸽,只有一只停在那两人身边,还有一只不用说一定是传讯于下一站的人了,那于公子果然兴师动众,一路上都派出手下人员。”
白无敌本想借机接口问道“由此看来你那布包的确重要万分了,不知其中究竟是何事物?”
但他想了一想,还是忍住没有开口,不过这时他心中好奇之心又自加强不小。
白无敌沉吟了一会,缓缓说道“咱们得小心一些了。”
胡黄牛道“若是他们沿途拦阻那倒也罢了,只怕前后夹击,陷入包围之中,是以咱们等会遇有拦阻,非得立下杀手,不可为其拖延困陷……”
白无敌见她说得认真,心中暗道“对方要拦的是你可不是我,我凭什么要为你下杀手伤人?顶多制住对方便了。”
但他仍未说出口来,只因他已知那胡黄牛乃是少女身份,内心便有三分容让之心,再加上她生得灵巧美貌,稍硬一点的话便说不出口来,其实这也是人之天性,便是再凶再恶之人,面对十七、八岁的美貌少女,只怕也说不出什么恶劣狠毒的话来。
胡黄牛说到一半,扭头只见白无敌望了自己一眼,心中不由一虚,立刻住下口来,冷冷说道“你欲言又止,何不直接说出来听听?”
白无敌心中暗暗好笑,面上却装得一本正经地道“那于公子及其手下与在下无怨无仇,下杀手相对倒也不必。”
胡黄牛呼了一声,忽然她心中想起一事“糟了,我虽是男装打扮,但对他言语之间已忘记做作,总是依我平日说话的态度相对,他却对我一再容让,难不成他已知我的身份?不好,他若知我为女身,却并不指破,不知究竟存了什么险恶之心……”
她越想越觉不错,心中禁不住又羞又急又恨,一时间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她城府本浅,心中有事,脸上神色立变,白无敌眼她突然不说了,面上神色变动,但他岂能意识到这等麻烦的心理,只道她心中对情势渐感紧张,于是开口说道“胡黄牛不必紧张,咱们见机行事便是。”
胡黄牛心中暗骂一声,抬起头来看了白无敌一眼,却见他神色洋洋自若,落落大方,心中不由一动忖道“不过……瞧他这般模样,又不像是心中有鬼,也许他并未察觉,我虽说话之间语气忘记了掩饰,但他初入江湖,未必便能感觉得出,倒是我多心了”
她心中思虑一反一覆,自己也感到不知今日为何东思西想不能心平气定。
白无敌怔了一怔,不知这人在做什么,突然那人身形一起,轻轻地跳下屋脊而去。
白无敌这下子可真被弄糊涂了,那汤章威好端端地俯在前方,这人既已瞧见,却怎地又跳下屋去?
他为人原本谨慎,沉着气再等候片刻,这才仰起身来一看,只见前方黑忽忽地一片,那里还有方才俯卧着的白衣人影子?”
白无敌怔了一怔,忖道“难道那白衣人就在我俯下身来,那人尚未上屋顶的这个空段之中走得不见踪影不成?”
想了一会,只觉今夜所遭遇之事似乎有些鬼鬼祟祟,也不知究竟为了什么,可笑自己花了半天功夫,什么也没有瞧着。
过了一会问,四周仍无人踪,想来两人均已回房,自己也轻轻下了屋脊问到屋中。
次日清晨,白无敌起床后走入大厅,只见那汤章威早已在大厅之中,正在与掌柜的说话。
白无敌默默地坐了下来,那少年与掌柜说完话,便匆匆地走向大门,跃上马匹急驶而去。
白无敌原本打算清晨便开始赶路,于是仿照心中计划,买得一匹骏马,也上路向中原而行。
他心中仍为昨夜的事略有牵挂,加之买得新马,自然驰行较为迅速,驰了好一会,才勒疆收住马势。
这时朝日初升,晨风拂身,看来又是一个好天气。
蓦然之间,身后一阵急迫的马蹄声直追而来,白无敌忙将马匹带到路侧,只听呼呼二声,身后有两匹马狂奔而过,速度之快,在官司道上行驰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白无敌一瞥马上骑士,果然便是昨日那四个人中之二,心想还有两个大约随后便到,想着回过头来,却见身后一目望去,好远均无马匹踪迹。
白无敌微微一怔,但也不暇多思,心想那两个大汉狂奔而去,看来一定是追赶那走在前头的少年了。
白无敌有一个感觉,事情即将要到摊牌的地步了。他忍不住也加快坐下马匹,沿着官道一直追赶下去。
约莫过了一顿饭功夫,官道沿着山势急弯,白无敌略一放慢马势,只听前面传来一声马嘶之声,白无敌眺目一望,果然前面不远处有三匹马停在路旁。
那马匹四周静悄悄的,并无人迹,不知那三人一齐到什么地方去了。
白无敌来到当前,只见那三匹马均系在树枝上,左边是山壁,右边是一片草丛,白无敌略一估计,那三人八成是向右前方去了。
那轻轻之声再响,果然是一个人翻上屋脊,白存孝屏住呼息,望着那仅仅距自己不到两丈的背影,好像正是那四人中之一。。
白存孝仍然保持静卧的姿态,心中想道“这人现在一定发现那汤章威了,他位于汤章威之后,汤章威对他可能难以察觉,我倒要看看这人发现汤章威之后有如何动静……”
他心中思索,却不见那人移动分毫,又等了一刻,那人仍是静立不动,白存孝忍不住微微仰起头来斜看过去,只见那人左右摆首似乎在寻找什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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