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敌伸手一抓,揉着一团,心中一急,左手拂袖遮住面孔,似乎不愿让人看见他的面目——其实白无敌就是不遮住也不会怎么样,这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当一个人在蒙面中被人揭开面具,一定会用手遮住面孔,虽然没有什么用处,只不过是必然的动作而已
高手过招,毫厘之差即失良机,唐昭宗凶性大发,狂吼一声,一头撞向白无敌。
白无敌突觉劲风袭体,眼角一飘,眼见唐昭宗一头撞来,如果不避,则非重伤不可,但躲避除了后退外,别无他法!电光火石间,白无敌万分无奈的向后倒纵,身体凌空时,用内力抖手打出那一团手巾,并且闪电般伸出左手想勾住对手硬翻上来。
,手心竟觉宛如锤击!白无敌此计不成,只好松手,落下山崖,眼角却飘见唐昭宗的手掌上血流殷红,皮肉翻卷,想是硬夺长剑的结果。
仰面一看,身体已落下数丈,但仍可见袁磊行两张丑恶的脸伸出崖边向下俯视,心中怒极,反而长叹一声,想到自己报仇未成身先死,不觉有点悲从中来——
不大不小的金蚕谷子,建筑在一大片古篁之中,又是在一片危崖的上面,所以不但人迹罕至,甚至根本晓得有此庙的人都不多。
是秋天了,虽然艳阳当空,但那山径上的枯黄落叶无疑告诉了人们夏天己经过去了。
黄昏,夕阳拖着万丈红光摇摇欲坠,层层翠竹染上了金黄的反光,那个金蚕谷上凋旧脱落的漆节雕物也被阳光染上一层光采,好像是重新粉刷过一样。
辉煌的夕阳照在她身上,但她的心却如同蒙在万仞厚的霾雪里。
她从那晶亮的泪光中,仿佛又看见了那个俊美的身形,那潇洒的脸颊上,深情的大眼睛……
她忍不住喃喃低呼“白无敌,白无敌……”
,——不,应核说是胡多多。
她的眼光落在西天那一块浮云,从一个菱形须臾变成了球形,最后成了不成形的人堆。她世上的事都是在这样令人不察觉中渐渐地改变,等到人们发觉出它的改变时,昔时的一切早就烟消云散,不留一丝痕迹了。”
金蚕谷内传来老师父笃笃的木鱼声,替这恬静的黄昏增加了几分安祥。
忽地,她的眼光中发现了一点黑影,她揉了揉眼睛,将睫毛上的泪珠揩去,睁大了眼一看——对面危崖上一个黑影翻跳了下来,她定神一看,啊,那是一个人影,头下脚上地翻跳下来。
她知道对面那危崖下面乃是千丈深渊,莫说跌落下去,就是站在崖边向下俯视,那轰隆水声也会令人心神俱震,目眩神迷,这人跌落下去哪里还会有命?
这一惊,几乎高叫出声,哪知更怪的事发生了,那人在空中一翻,立刻头上脚下,而双脚马上一阵乱动,初看尚以为是这人垂死挣扎,但细看那人下落之势竟似缓了下来。
胡多多家学渊博,一看就发现那人双脚乃是按着一种奥妙的步子踢出,是以将下降之势缓了下来。
那人不仅下落变缓,而且身体斜斜向自己这边飘了过来,这实是不可思议的事,那人身在空中丝毫不能着力地居然将迅速垂直下落之势变为缓缓斜斜飘落,那种轻功真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了。
脚下是千丈峻谷,落下去任你神仙之身也难一死,那人缓缓飘将过来,想落在那片石竹林上。
“擦”地一声,火摺子迎风而亮,黄翡翠借火光往下一望,惊得几乎叫出了声,原来绊他一下的乃是一个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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