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道人兴奋地大笑道“越陈越香,越少越醇!孟羊羹今天可是口福不浅!”
孟羊羹微微一笑,又进“大师父不愧是酒中佳士,若非遇上你这种识客,老夫真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说着打开瓷缸封盖,果然一阵酒香四溢,缸中盛着一半青色流液,微微有些浓度,像是米汤一般,青衣道人被引得挺水直滴,连连叫道“好酒!好酒!老丈快点赐杯吧!孟羊羹的酒虫快爬出来了!”
孟羊羹笑着倒三碗,分别坐下,端起酒碗道“请!荒居无物款客,老夫先干为敬了!”
说着举碗喝了下去,青衣道人也抢着干了下去,白无敌见孟羊羹自己喝了,这才端碗近唇,抿了一口,酒味果然香醇无比,入喉滑润,直透内脏,觉得生平的确未曾尝过此等美酒,青衣道人则击桌狂呼道“妙!妙极了,妙不可言!孟羊羹就是现在死了也再无遗憾……”
孟羊羹笑着又替他倒了一碗,看着白无敌道“世兄怎不多喝一点?”
白无敌微疚道“在下酒量太窄,实在不敢像前辈那般豪饮。”
孟羊羹笑着道“这倒难怪世兄!世兄不善饮,这酒是太浓一点,应该用淡酒冲开来喝的。”
说着起身又取了一个瓷瓶,白无敌认得这是平常盛酒用的,遂由他往碗中斟了下来,将酒冲淡了,将碗斟满了。
孟羊羹似乎有意地要去除白无敌心中疑念,眷自己只斟了半碗酒,也用瓷瓶中的淡酒冲开,含笑道“老夫斗勺之量,也不敢与大师父沧海相较,陪着世兄喝淡酒吧!”
说着又干了一大口,青衣道人则口到碗干,酒滴在腮上直流,他也顾不得去擦,只是频频地斟着,白无敌这时已放下心来,再者酒味奇佳,也喝了不少。
酒力将三个人的脸颊都冲红了,片刻工夫,缸中酒去了一半,青衣道人眼涩口歪,兀自不肯歇止,白无敌担心地道“师兄留点量吧!别喝醉了!”
青衣道人连舌头都短了,含糊地道“没关系!孟羊羹不会醉,醉了也不要紧!人生难得几回醉,酒人愁肠俱是泪,一觥相思一觥酒,除却相思只会醉……
白无敌突然警觉起来,由于青衣道人一番醉语,使他想起奴才们,孟羊羹从进门开始,就没有提起过她,这是一反常情的事,除非他早已知道奴才们不在屋中,可是奴才们是在他之后出门的,这其中颇透着些古怪。想到这儿他冲口问道“奴才们姑娘呢?”
孟羊羹神色微变道“不知道,她多半是还没起来吧!这丫头也太懒了!”
白无敌看出他神情古怪,慌忙推桌站起来道“她一早就出去了吧……”
语尚未毕,蓦觉一阵天眩地转,腹中火辣辣地汹涌得难受,而孟羊羹在对座上却发出一阵诡异莫测的厉笑。
白无敌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步伐使它不致踉跄,然而血管中却似沸腾了一般,仿佛有无限的力量,要朝外迸发,想到奴才们昨天警告过自己的话,再看看孟羊羹的表情,不禁恍然大悟,厉声高叫道“你……在酒中捣了什么鬼?”
孟羊羹依然从容地道“没有哇!老夫不是一样地陪着二位喝吗?世兄大概是醉了!”
青衣道人也被白无敌的叫声惊醒了,含含混混地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白无敌摆摆头道“我只觉得全身都像要爆炸了似的……”
青衣道人蓦地一长身,探掌就朝白无敌击去,白无敌怔然举手一格惊叫道“师兄,你干吗?”
青衣道人被他随手一撩,身形猛退数步,好像受到了巨力反举一般,不禁苦叫道“不好了!公子,我们上了这老贼的当了,他不知给你吃了什么东西,使你的体力激增,应了那女娃的话了。”孟羊羹被折断的指骨间痛得厉害,苦着脸道“邪门!邪门!这老家伙突然变得厉害了!”
白无敌闻言大惊道“什么?你把奴才们杀死了?”
白无敌听得十分难堪,大声高叫道“胡说!第一次你用金丝雀的毒救我,是想利用我的武功去替你抵抗海盗。以后我服下毒花,再被墨鳞绿蛇的毒质刺激复生,则是你阴谋下的无意巧合,后来你一再用毒药来恢复我的体力,完全是为了试验你的医理,同时你使我的功力日增,根本是想我早日尽耗精力而死,你的每一举动,无不出之于邪恶。”
孟羊羹听了这番话,脸色又是一阵激变,大声道“这些事一定又是那鬼丫头说的,如此对我,岂非死有余辜!”
白无敌在激愤中含着眼泪道“我的生死原不足惜,只是为了我而害死了奴才们却不应该,她的尸体在哪里?”
小道嘿嘿冷笑道“我丢在蛇洞里喂蛇了。”
白无敌厉声怒叫道“你怎么对她下这种毒手?”
孟羊羹也怒叫道“她是我的孙女儿,我爱怎么处置她都行!”
白无敌忍无可忍,扑上去劈出一掌,孟羊羹伸手一格,二人实力居然不相上下,双方各退了一步,孟羊羹冷冷地道“你尽管发横好了,那些毒药在醉仙露的刺激下,要不了多久就会化尽了,那时候就是你毙命之时!”
白无敌目中神光暴射道“孟羊羹,你不要以为服了灵药就可以肆无忌惮了,老实说我此刻要杀你仍是易如反掌……”
孟羊羹撇嘴冷笑道“你做梦!当今之世,有谁能取老夫的性命?”
白无敌猛一伸手,掌随身进,进取采薇、的腰间,孟羊羹挥掌拍迎,白无敌的招数何等精奇,左臂轻轻一托,就把他的掌势化开,掌心一下子贴在他的腰上。
孟羊羹的体内立刻发出一股弹劲,白无敌立刻也一用劲,不但压住了那股弹力,而且还将劲道硬挤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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