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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五章红烧鸭子(2 / 2)

汤章威错愕不已,此时,他只当是谷中“白存孝”,忽而反悔,却不知道那灯之熄,是谷外白存孝和汤章威两人,为了要使“东川三恶”前去送死,而以“无风燕尾针”射熄的!

正当汤章威不知所措之际,黑暗中只见一人,如飞向谷口扑去,身法之快,简直如一只苍鹰,在这风雨迷漫之中,贴地掠过!

汤章威仍是站在当地,不敢动弹。

不一会,那黑影又如箭射至,在汤章威身旁掠过,但是却并不停留,笔直地向前投了过去!

黑影隐没不见之后,汤章威才又听得声音随风飘到“你一直向前走,切莫转弯,便可以与我相见了,手中红灯,匆令熄去!”

汤章威听出他口气甚善,又放心了些,一直向前走去。约走了半个时辰,只见迎面一块方方整整的大石,石上一人,盘腿而坐。

汤章威尚未说话,那人已叹了一声,道“我在谷中,与世隔绝已久,你刚才说韦丹大侠已死,是死在何人手下?”

汤章威提到了父仇,又热血沸腾,道“昆仑‘欧阳老怪’,以及‘雪海双凶’围攻家父,家父中了‘玄冰神芒’而死!”

那人长叹一声,道“当世大侠,天不永年!你自称是韦丹之子,有何证明?”

汤章威忙从手上,除下“二相钢环”,道“家父‘二相钢环’,现在此处!”

那人略一欠身,袍袖一拂,汤章威只觉得一股柔软已极、热烘烘地,像是五月薰风一样的大力,已然将自己凌空托起,平平稳稳,托到了那人存身的那块大石上面,稳然站定!

汤章威心中,又惊又喜。大石离地,少说也有一丈高下,那人竟能一托将自己托起,武功如此之高,简直已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自己若能拜他为师,何愁大仇不报?

一到石上,连忙跪下,将“二相钢环”递了上去,一面打量那人时,只见他面色苍白瘦削,长发披肩,若不是双眼之中,神光蕴然,只当他是一个体弱多愁的书生,再也想不到武林之中,闻名丧胆的“白存孝”,竟会是这个样子!

那“白存孝”将“二相钢环”把玩一会,叹道“我自爱妻死后,立即隐入此谷,令尊本是我生平唯一好友,借乎我们皆先后要入幽泉了!”

汤章威想起父亲正在壮年,便自惨死,咬牙切齿之余。也不禁心中侧然!

那人又道“以你年龄,可能只知我是谷中‘白存孝’,还不知我姓甚名谁,因为自我隐居谷中之后,武林中人,大都不敢提起我的名头。本来,你已是我的传人,理应知道才是,但我偷生十年,并非为了怕死,我本来的姓名,早已与爱妻同死,你只叫我师傅好了,也不要问我的往事!”

汤章威诺诺以应,他此时,对谷中“白存孝”的心情,实是了解得极其透彻!“白存孝”讲罢,又口又息了几声,伸出手来。汤章威只见他手指甲老长,掌心红润之极。道“令尊所习武功,与我不同,但天下武学,殊途同归,你受我传授‘太阳神功’及‘太阳神抓’之后,再以你本身智慧,与你父所授,会合一起,不难从此身兼两家之长,绽成绝世武功,报仇一事,更不在话下!”

汤章威心中狂喜,重又叩谢。“白存孝”缓缓地站了起来,手掌平伸,向外缓缓扬去,突然反手一抓,“轰”地一声,丈许开外,一株碗口粗细的大树,突然凌空断折!

汤章威失声道“师傅,‘太阳神抓’功夫,竟然如此神奇!”

“白存孝”点头道“我位在谷中多年,武功仍是与日俱进,两丈以外,已全在我‘太阳神抓’威力笼罩之内但你却要在两年之中,至少练到一丈之内,‘太阳神抓’威力能达到三尺以外的程度,因为我至多再待两年,便要与爱要在地下相会!”

汤章威想起这样身具绝世武功之人,两年之后,便要自杀,心中不知会是什么滋味!

人生在世,究竟是为了什么?书明远不由得心中自己发问!“白存孝”将手慢慢地缩了回来,叹道“只可借我爱要三件宝物,因爱妻死后,我痛苦异常,只感到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因此只抱了爱妻的尸体,来到此谷,那二件异宝,却流落江湖。不知所踪,不然,只以其中一件,‘驻颜丹’给你服上两颗,不但容颜长驻且能平添六年功力!”

汤章威道“徒儿也不敢奢求,只盼两年之内,能将思师一身武功习成大概。也不负思师收容之德,可今恩师死而无憾!”“白存孝”连声赞道“好!好!说得痛快淋漓之极,人生在世,孰无一死?只要死得心中安乐,便可以无憾了!”

言下竟对汤章威大表同情!

汤章威也长叹一声,想起父亲之死,却是死而有憾!“白存孝”顿了一顿,又道“五天之后,我开始授你武功,这辽天之内,你可以随意游玩,不必以我为意!”

汤章威答应,当晚两人便在大石上露天而卧。书明远在谷中玩了五天,第六大开始。便由“白存孝”传授,学那惊世骇俗,天下无双的“太阳神功”以及威力无匹的“太阳神抓”功夫。

秋去冬来,冬近春至,时间易过,一晃眼间,便已是两年了!

在这两年之中,“白存孝”巴将“太阳神功”和“太阳神抓”的精髓,全都传给了汤章威。

汤章威虽功力末逮,不能和“白存孝”相比,但他身兼两家之长,也已然登堂入室,武功之高,绝不在任何一流高手之下!

又是七月中旬了。

从七月初十起,“白存孝”便在那块大石附近,挂起一盏一盏的红灯。

两年来,汤章威每见“白存孝”在大石附近,长吁短叹,这然流泪,已然知道那是“白存孝”的爱妻,“天香娘子”的埋骨之所。

这时,他见“白存孝”在大石附近,挂起了红灯,便已知道“白存孝”自杀之期已近。

七月十一,七月十二……一连四天,“白存孝”都一步不离,守在大石之旁。

汤章威也守在恩师身旁,一步不离。

到了七月十五的夜晚,乌云四合,牛毛细雨,阵阵凄风,正和两年前,汤章威得到“胡老四”的指点提红灯,进入“白存孝谷”那时,一样的天气!

天色一黑,“白存孝”便低声吟哦,吟的全是倾诉相思,哀艳欲绝的词句。

汤章威也忍不住潸然泪下。“白存孝”将他叫了过来,道“明远,你追随我两年,已尽得我之所传,只要苦心苦练,二十年之内,便可和我今日相若!”

汤章威听了,心中又是高兴,又是凄凉,久已藏在心中的一句话,脱口而出,道“师傅师母死已多年师傅你又何必悲怆太甚?”

他并不敢劝“白存孝”不要自杀,追随“天香娘子”于九泉之下。

他只是以这样的话,试图打开劝解“白存孝”之门!“白存孝”长叹一声,道“明远,你年纪还轻,又未曾知道情……”

爱一词,对人的重要,自然难以明了我此时的心情!”

略停一停,又长叹一声,道“自爱妻死后,我已然性情大变,多年来,在‘白存孝谷’中,死在我‘太阳神抓’下的,不分正邪,不知有多少人。他们之死,全是因为他们手提的灯,不合我意!”

这个疑问,汤章威存在心中也已多时,趁机回道“师傅,何以你独独喜欢这样的红灯?”“白存孝”长叹一声,道“‘天香娘子’突生奇病,病发之际,正值中元将至,为恐她病中寂寞,我日夜守候在她的病榻之侧。爱妻扶病,扎了这样的一盏红灯,悬于棍前,唉!唉!灯在人亡,夫复何言!”

讲到最后两句,语言凄厉已极!

汤章威本来还想问他,何以他的心意,武林中人人不知,一前去送命,但是谷口那个“胡老四”,却能知道?一想到胡老四,他又摸了摸怀中那三封密柬,如今复仇有望,只是不知胡老四那三封密柬,要自己做的,是些什么事情!“白存孝”讲完之后,厉声道“明远,你远远离去,切不可近我,子时之后,方可进来,只要将两校小柏,植于大石之前,便可以了!”

汤章威与他师徒两年,在这“白存孝谷”中,朝夕相处,如今却眼看他要自杀而死,心中大是侧然,但知他的死期已有多年。绝非自己所能劝解,目中含泪,道“师傅再造之德,徒儿没世不忘,不知师傅还有什么吩咐,徒儿一定做到!”“白存孝”侧头想了一想,从怀中取出三枚“无风燕尾针”来,道“此计主人,人称‘神钩铁掌’白存孝,你见他之后,可将这三枚针,还了给他。”

汤章威接过针来,“白存孝”一拂衣袖,劲风骤生,将汤章威送出两丈,道“去吧!”

汤章威一连几个起伏,已然逸出了里许开外,痴痴地站立。

起先还听得叹息之声,阵阵传来,但不久便没有声息。

待到过了子时,汤章威急回到大石旁边时,陡地一呆,眼前发现的怪事,简直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来那大石仍然几立,但是他师傅却并未死去,仍然负手站在百上,昂首向天,汤章威一走近,便回过了头来,双目伸光炯然?

但是面上。却已然多了一重面纱!

汤章威大是错愕之余,不知说什么才好,呆了半晌。道“师傅,你怎么……”

但那句话却是问不下去,因为汤章威天生至情至性,当“白存孝”决定追随“天香娘子”

于九泉之下的时候,他心中已经是难过,但是却无从劝止。

当下见到子夜已过,师傅未死,心中半是奇怪,半是高兴,那句话若是问了下去,便是“师傅你怎么未曾死?”

但他心中却是不想师傅死去的,所以问了一半,便改口道“师傅,你……决定不死?”一言甫毕。只见“白存孝”眼中,像是露出了一股极是凶恶的神色,但转眼即逝,“嗯”地一声,道“你且走开些,别来理我!”

汤章威知道她指的乃是灯火乍熄之际,所说“你到哪里,我也到哪里”一语,心中一阵激动,眼中深情流露,道“好!”

两人竟不再赴湖上,以致“五湖龙王”萧之羽,为了寻觅胡多多的下落,走访“丹桂山庄”,听得了两年之前,“丹桂飘香大会”的秘密!

却说两人一路邀游,到了约定的时间,便来到了芜湖。

那“白存孝”果然出现,吩咐他们夜间在“椿家大宅”中相会。

但到了大宅不久,“白存孝”却又走了出去。这些日子来,汤章威和胡多多两人之间的情感,已然大增。胡多多见汤章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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