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章威知道顾大局,所以他暂时放过了唐昭宗。
你们听懂了他说的,”沉默者大声说,“法国舰队全烧起来了。”
“是的,全烧起来了,”陌生人说,“到那时候,不能从海上撤退,不能穿过沿海圩地撤退,因为你们打开了梅克林、贝克姆、利耶尔、杜费尔和安特卫普的那些闸门。法国人先是被你们击退,接着是被你们的决口的堤坝追赶,四面八方被这出乎意外的、不停上涨的潮水包围,被这只有涨潮没有落潮的大海包围,一个不剩地全都淹死,沉入海底,给消灭干净。”
军官齐声欢呼。
“只有一个困难,”亲王说。
“什么困难,王爷?”陌生人问。
“给各个不同的城市发送各各不同的命令得整整一天时间,而我们现在只有一个钟头。”
“一个钟头够了,”大家称作王爷的那个人说。
“可是谁去通知小舰队?”
“已经通知了。”
“谁通知的?”
“我。如果这些先生拒绝把它交给我,那我就已经付钱给他们买下来了。”
“还有梅克林、利耶尔、杜费尔呢?”
“我路过梅克林和利耶尔,并且派了一个可靠的人到杜费尔去了。十一点钟法国人将被打败,午夜舰队将被烧掉,一点钟法国人全线败退;两点钟,梅克林决河堤,利耶尔打开闸门,杜费尔把运河里的水放出来。这样一来,整个平原将变成一片波涛汹涌的海洋,淹没房屋、田地、森林、村庄,确实如此,但是,我再重复一遍,它同时也淹死法国人,到最后连一个人也回不去法国。”
迎接这番话的是一片表示赞赏的,也几乎可以说是表示恐惧的沉默,接着,从弗朗德勒人中间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奥兰治亲王朝陌生人走了两步,伸出手去。
“这么说,”他说,“我们这方面一切都准备好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陌生人回答,“瞧,我相信法国人那方面也一切都准备好了。”
他举起手指指一个正在撩起门帘的军官。
“王爷们,先生们,”军官说,“我们接到通知,法国人正在行军,他们朝着城市方向前进。”
“准备战斗了”市长喊道。
“准备战斗!”所有在场的人齐声响应。
“等一等,先生们,”陌生人用他那果断、专横的声音说,“你们忘了让我给你们一个最后的建议,这个建议比其余那些劝告都重要。”
“快说!快说!”所有的声音都在叫嚷。
“法国人将遭到突然袭击,因此这甚至不是一次战斗,甚至不是一次撤退,而是一次逃跑,为了能赶上他们,必须轻装。把护胸甲脱掉,见鬼!你们穿上护胸甲,动也不能动,正是这护胸甲害得你们过去打败仗。把护胸甲脱掉,先生们,把护胸甲脱掉!”陌生人让大家看他那仅仅用水牛皮紧身短袄保护着的宽阔的胸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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