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过门第三天,就帮着你夫君说话了,诶,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陈氏说着,还拿起手帕掩面低泣。
戏精啊这是!
刘允如算是明白了,在这种充满戏精白莲花的家族中长大,也难怪原主会郁郁而终。
正待开口,郁子尘让人搀扶着下了车,虚弱道“刘大人,夫人,将军事忙也实属无奈,今日,将军特命在下备上薄利,略表对夫人母家的歉意。”
刘庆林一怔,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仅恭敬,还亲热无比,冲着郁子尘笑问道“您就是郁先生吧?快请进快请进!”
“刘大人客气了。”郁子尘偏头瞥了刘允如一眼,由刘庆林等人簇拥着往里面走去。
刘允如越发疑惑,郁子尘究竟是什么人物?
“二姐,你呀,虽说丢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你能不能多多顾虑刘府的名声?”说话的是刘宛琪,她是刘府的嫡女,排行老三。
原本刘允如是个庶女,且生母在几年前早逝,要不然也不会养成这么胆小怕事的性子。
后来,刘庆林决意让刘允如来当这个棋子,才将她归入了嫡母名下,说上去,也算是个嫡女。
也正是因为此,被宠地无法无天的刘宛琪,对刘允如的意见是一天比一天大,再想着刘允如一个庶女居然能嫁给当朝大将,气性也就更大了。
见刘允如淡笑着不说话,刘宛琪阴阳怪气地道“这大婚都过了好几天了,据说二姐夫夜夜流连烟花巷柳,如今要回门,他倒是又忙起来了。二姐,你这颗心可真大呀,这驭夫之术,莫非你姨娘在世的时候没教过你么?”
刘允如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直直盯着刘宛琪,轻笑道“三妹年幼,如今也尚未及笄,但这张口闭口便是‘烟花巷柳’与‘驭夫之术’,难不成……是母亲教的?”
“你……”
刘宛琪一句话还没说完,刘允如又抢白道“也对,你我同是母亲的孩子,我便不曾听过母亲这样教导过,想来,这些话是三妹从外面学来的。”
“刘允如,你的皮又痒痒了是不是!?”刘宛琪指着刘允如怒喝。
刘允如柳眉轻挑,哟嚯,这还准备家暴了?
从前刘允如是整个刘府里最不受宠的那个,虽说没几个人敢动手,但刘宛琪这丫头吧,一旦生气起来,还真就什么都不管。
机会也是难得,刘允如岂能轻易放过,当即眉心一皱,故意摆出了身为长姐的架子,关心不已地道“三妹,你如今是越发粗鲁了,怎么连这种话都时时挂在嘴上?”
果然,刘宛琪立马就炸了,大声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本小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置喙了!?”
“宛琪!”刘庆林总算注意到女儿们的争执,回过头来瞪着二人,却见刘宛琪气鼓鼓的怒视着刘允如,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倒是刘允如,微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相比之下要沉稳许多。
“宛琪,你若实在不懂规矩,就给我回房呆着去,免得出来丢人现眼!”
刘宛琪哪儿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指着刘允如“爹爹!是她……”
刘庆林张口就是一声怒吼“闭嘴!”
刘宛琪无法,她再受宠爱也是要仰仗父亲的,哪儿还敢多话。
倒是刘允如,在刘宛琪擦身而过之际忽然低声说道“往后啊,乖觉些。”
如果单是找麻烦就算了,偏生还要带上刘允如死去的生母,这可就忍不了了。
刘宛琪猛然看向刘允如冷清的侧脸,一时间惊疑不定,如同石像般立在原地……刘允如这个小贱人,是仗着自己嫁了人,开始猖狂了!?
另一边,刘允如已经跟着人群一块到了前厅,今日是个喜日子,族中亲戚来了不少。
刘允如一一见过宾客,又和众女眷一起坐到了内阁,只是不出她所料,刘宛琪是关不住的,又来了。
虽说祖母不疼她,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眼下便当着所有人的面问道“青黛,你出嫁后,过得还好么?”
“多谢祖母记挂,是好的。”刘允如的语气有些寡淡。
刘宛琪冷笑道“真的假的?我怎么听说二姐夫最近都是在烟……是在外面过的?”
刘允如眼皮子一抬,瞧着刘宛琪笑了笑,没说话。
“哼!”刘宛琪得意地娇哼一声,转而看向陈氏。
陈氏笑笑,道“青黛呀,如今你也嫁人了,成了一家主母,代表的也是我刘家的颜面,在这后院里头,处事一定要公正大方,不可被人抓住了错处。”
“是。”刘允如点点头,“母亲放心,女儿一定唯母亲马首是瞻,善待家中妾侍,善待她们的孩子。”
阁内一片静逸,这分明就是在讽刺陈氏。
在场的人,除了刘允如的嫡母和姐妹,其余的都是亲戚,就算没住在一个宅子里,对于她的待遇也多少有些耳闻。
即便没有明面上的打骂,但无人疼爱却是真的,再加上后宅的水一向深,恐怕吃不饱穿不暖也是常事吧。
陈氏的脸色发白,刘允如的性情向来温软,这忽然这么一说……
“你懂得便好。”陈氏强自镇定,又道“青黛,你不受宠的事儿众人皆知,今日坐在这里的都是长辈亲人,有些话,母亲也不得不与你说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