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哭声闹的心烦,刘允如甩开刘子林,狠狠的盯着他看了半晌,看的刘子林心里发毛,这才指着刘子林红肿的脸颊咬牙切齿的问:“你和姐说说,这是谁打的?让姐姐知道了不活剥他的皮!”
天色昏暗,刘允如凶神恶愁的脸色配着她的话,如恶鬼爬出了地狱似的,刘子林哭都忘了哭,一个劲的打嗝,刘允如没法,蹲下身给他缓着气,好半会刘子林才抽噎着小声告状:‘是,是大伯家的关系,和”
一长串名字,大部分是关家人,越听刘允如脸色越难看,她把刘子林脸上红肿的印子搓了几下,拉起他的手就往院子走去,还没到,柳氏就迎了上来,正准备责骂刘子林,看到他的伤,愣住了。
眼看着柳氏身形摇摇晃晃的像是要摔倒,刘允如忙过去扶住柳氏,柳氏颤巍巍走到刘子林面前,蹲下身就抱着刘子林哭,母子两凑作一团,泪水止不尽了似的,刘允如看到这副场面,心里既心酸,又想把那些小孩和大人碎户万段。
但显然,她没钱也没权,就是想极复也没没可能,顶多轻飘飘挠两下。
母子两的哭声一直在刘允如耳边回绕,刘允如用手指死死的扣着手心,流血了也不知道,她气的浑身颤抖,看向刘子林。
刘子林脸上的脏污被泪水冲刷,显得整张脸更加难看,抽抽噎噎:“我不要念书了,我不要念书了,我要回家,他们还不让我回家,还拿老师的竹尺子打我。”
刘允如见他走路的时候的确有些困难,也不让他哭了,拉着刘子林进屋点起灯,将刘子林裤子给扒了,就见刘子林腿上也有几条红痕,若不是小孩力气小,保不齐红痕就是血痕。
“他们打你,你不跟夫子说么?”刘允如心疼的拂过那些红痕,小孩本来被自己养的有了点肉,结果去了趟学堂,又掉完了。
“夫子说我出生没多久,爹就死了,骂我是个扫把星。”刘子林眼泪鼻涕直流,越说越委屈:‘还说娘克夫,说要不是姐姐,我们早就在乱葬岗了。”
柳氏端了盆水进来想给刘子林擦身子,就听到达些话,配着刘子林一身伤显得格外可怜,哐当一声,柳氏手里的盆掉在地上,溅起一地水花,柳氏也站不稳,跌坐在地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刘允如头都要炸了,奔过去扶起柳氏,许是柳氏气急,猛烈的咳了起来,刘允如忙端了杯水给柳氏,喂她慢慢喝下去,好不容易才平息,她又去拿了条脏毛巾,把地上的水吸了。
屋子里恢复安静,只余刘子林小声的哭泣,刘允如清理着地上的水,莫名就想到了做个拖把到集市上去卖,但当务之急,是刘子林的事情,她锤锤酸痛的腰,将帕子拿到井边缴洗了一边,搭在边沿上,这才进屋。
“那你不读书,你能于什么?”刘允如语气尖锐,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你在家给我添乱吗?遇到达么小的事就嚷嚷着不读书,你作为一个男子汉的骨气呢!”
柳氏心疼刘子林,见刘允如这么说,忙劝:“你弟弟小,不懂事,就先别骂他了。”
“不懂事,是,弟弟不懂事,连娘你都不懂事吗!”刘允如气上了头,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弟弟不读书,就设法走出这座山,难道娘你愿意弟弟一辈子都呆在山里吗!”
“可是可是,总不能让子林在学堂里被达么欺负啊。”柳氏也急了,强撑着站起身子:“若是我儿子要为了出人头地受这种苦,我宁愿他愚昧一生!”
刘允如也知道,刘子林在达么下去书没读什么,身体首先就垮了,她没再说话,只在屋里踱着步,而刘子林被她这么一说,也清醒了过来,怯怯道:“姐姐,我想上学。”
柳氏长长叹了口气,她只是个弱女子,什么都不会,见到自己家儿子被欺负成这样,也只会上前抱着儿子哭,刘允如心烦
直接踏到刘子林跟前,伸出手:“把你课本给我,以后姐姐教你。”
刘允如说的信誓旦旦,柳氏直愣愣看着刘允如,好半晌才问道:“允如,你识字吗?
达番话点醒了刘允如,原主本身就很勤劳机灵,所以她穿过来做的这些事,都不会令人起疑,但本质上,原主只是一个乡村穷人家的小丫头,若是会念书,保不齐会令人起疑。
她话拐了个弯,接过刘子林递过来的书,翻了一遍,虽然里面的东西,她三岁就背过,但此时也只得装作看不懂的样子:“我自然不会,但是我会为了子林去学的。”
“你学?你怎么学?”柳氏满脸疑惑:“你该不会是要自己去学堂念书吧。”
刘允如愣了愣,随后满脸高深莫测:“我自有办法。”
柳氏看她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自然不肯,从她手里将书拿回来,又全塞回了刘子林的布包里,还不忘拿手压了压:“子林,娘明天跟你一起去学堂,娘以后就守着你,看谁还敢欺负我家子林。”
“娘”刘子林弱弱的喊了一声,却被刘允如抢过话,刘允如急了,拦在柳氏面前不准她碰刘子林的包:“娘!你要是一直护着弟弟,弟弟怎么长大?说句不好听的,万一你没了,谁来保护他?”
“总不可能让我一直陪在弟弟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