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奴就不打扰少爷少夫人歇息了。”
珍娘走后,这操心事又来了,江辞看了看床上的白喜帕,又抬头望望还抱着被褥的魏未。
他拎起白喜帕,起身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削果类所用到的小刀,又卷起另只手的衣袖,将白皙的胳膊露出,但持刀之手却久久下不去,在空中僵持了莫约一盏茶的时间,胳膊都举酸了才咬咬牙下了手。
顿时,刀所划过的肌肤处,殷红的血渍一点点涌出,不一会就形成了道血痕。他将血滴到白喜帕上,滴滴溅落开出一朵绽放的血莲。
江辞疼的抿住了唇,原本粉嫩的唇都被牙齿咬的泛白。
他向来怕疼,还是个婴孩蹒跚学步时,摔一跤都会哭上个一整天,更别说这深深一刀了,怕是这白嫩如霜的胳膊上以后得留下这条难以遮挡、狰狞的刀疤了,不过这白喜帕的事儿总算能蒙混过关了。
江辞为自己简单包扎了伤口,勉强止住了血。转身向床前望去,才发现,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早已抱着被褥脑袋靠着床边睡着了。
“喂,喂,姓魏的,醒醒,你这样我怎么睡嘛。”
他走到魏未身旁,轻轻摇晃了一下她,但她却睡的像个小猪一样,怎地都唤不醒。
而江辞也是从进屋到现在,第一次仔细观察他迎娶的新娘。说不上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绝世美人,也说不上是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不过倒是另种风情,或许是因为智商不高显得天真可人?
粉雕玉琢的脸颊上的肉,倒是不少,吹弹可破的肌肤似池中被春风拂过泛起的阵阵涟漪,令人忍不住想掐一掐。
江辞这么想着,也就这般做了。
“我都为你个小没良心的割了手腕,给我捏一下,不过分吧?”
“还别说,这手感还真不错,我就寻思着,你那么能吃,肉都长哪儿去了,原来都跑这肉脸上了。”
“行吧,今儿就勉强让你睡我床上。”
他坐在地上,边捏着魏未的脸,边自言自语,而魏未则是时不时上扬起嘴角,不用猜都知道,梦里又在吃什么佳肴了。
江辞抬起她的脚,抱到了床上,为她盖上喜被,而自己则是拿起事先扔给魏未的那床棉被,在地上打了个地铺,这也是他江小公子第一次睡这冰冷刺骨的地板。
这一趟下来可没把他累死,有着同轿夫们一样的疑惑,这货到底有多重!感觉刚包扎止住血的伤口又撕裂开来了,自己怕不是娶了尊寺庙里的石雕大佛。
窗外的玉轮照射进屋内,映透斑驳的树影,稀稀疏疏,树枝上的雅雀随之归巢而眠,池中锦鲤也钻进池底沙坑,吐着泡泡小憩。喧闹的一日终于过去,万物归于寂静,只留两秉红烛残光,时不时地跃在“囍”字上,偷亲着它羞红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