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子哥看了眼我们几人的状态,大抵是人人身上都有伤,沉沉叹了口气,幽幽道:“付慧城这人倒是讲规矩,我看他不会胡来乱搞,先安下心尽快调整咱们的状态吧!”
我沉沉点了点头,等他们几人收拾的差不多了,方才去了洗手间,洗了一澡后,整个人轻快了许多,连带着沉重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不少,等出来的时候,发现申老五竟又去而复返,身边还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餐厅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式,想必他是看我们无心久留,于是干脆从外面的饭店里叫了饭菜来。
我看了他一眼,微微叹息:“你倒是有心了。”
申老五没有回应,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孩子,轻声道:“小宁,快给叔叔磕三个头,就是叔叔救了咱们……”
一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孩子,许是受了家庭环境的各种磋磨,心智竟极其的成熟,只是这种成熟让人心疼,听了他爸的话,当即就要跪下来。
我最见不得这等事,忙一把把孩子抱了起来,皱眉看着申老五:“你这是干嘛,好端端的,出去了一趟就拉着孩子来这出?跪什么跪,屁大个孩子知道什么,膝盖弯的多了,那还能站直吗?”
申老五看了眼沙发上的无双,叹了口气,没说话。
我大概知道他在离开以后这阵子的诸多心理变化了,摆摆手,示意不用来这些,坐下吃饭吧,吃了饭我们也该走了。
申老五脸上总算挤出了笑脸。
席间,几人凑在一起,不免说起了一些最近的遭遇。
我这才知道,在我们去山里的时候,申老五大抵是不知自己往后究竟是生是死,平生头一遭撇开了厚道,用最刻薄的法子对待了自己前妻,凭着养猪积攒的人脉和钱,不光夺回了孩子,更是寻人敲断了前期姘头的一只手,那只手正是当初捉奸在床后,那男人拍他肩膀的那只手。
说起这个,这个窝囊的让人心酸的男人扬起了头,脸上闪出了红光,嘀咕说,原来凭着有钱有势欺负人这么爽。
见我们几人看他的眼神怪异,申老五腼腆的笑了笑,冲着我拱了拱手说,只此一次,他这条命是我们几人救下的,绝对不会拿来为非作歹。
我这才重新挤出笑容,心想要是救了个混账东西的话,说不得我师父又得动家法了……
除此外,在我们离开这阵子,他的猪场里也不平静,那些个汲了妖气恨不得吃人的巨猪,无端端的开始成片的死,现在猪场基本都空了。
这很正常,那猪妖尸都被我们斩了,没了源头,这些徒子徒孙们自然也要完蛋了。
我说这无妨,回头再进了猪崽子就是,不会再有什么后后遗症了。
饭后,我思忖再三,最后还是让小稚取出朱墨黄纸,留下了十四道岁符。
岁符其实是护身保命的符箓,这种符箓就是留给孩子的,一岁一道符,可驱邪气,可保平安,亦可规避一些厄运加身,此符在身,鬼魅不近身,也能保证外来的恶气不伤身,对于运道也有一些好处,虽然不似五鬼运财等诸多改运邪法那么霸道,但也是一种温柔些的守护。
这符箓自然是留给申老五的孩子的,小孩子今年四周,留下十四道岁符,可保他十八岁前平安,稍稍改改运,对学业等也有些帮助,因为在制作岁符的时候有我的精血在内,所以这岁符与我也有些干系,我若还活着一天,便有用,我若死了,那符箓自然也没用了,故而这算是玄门之人对有缘人的一种庇佑了,哪怕不是遇到了邪祟,是玄门之人要对这孩子下手,倘若看到了他身上的岁符,也得掂量掂量,某种意义上来说,身佩岁符之人,身后必有玄门之人,基于这种种原因,玄门中人在送出岁符的时候也会慎之又慎。
方外之人,身无长物,能做的仅此而已,无他,实在是这孩子那乖巧苦楚的模样戳中了我心头的柔软处。
宾主尽欢后,我们不再久留,带上无双,匆匆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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