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确认,老采药人说的那个人就是邢伟,那少年白是最明显的特征。
对方……确实进了棒子口,我们的追踪方向完全没错!!
沉吟了一下,我又问道:“您那天采药收获怎么样啊?”
老采药人连连说“还行,还行”,只是,看他脸上那笑容,何止是还行,是非常行啊!!
“邢伟说必有厚报,当天……老采药人就收获极大,乖乖,难不成这孙子真跟棒子口有什么联系?”
我摩挲着下巴思索着这里头的信息量,越琢磨越觉得此事不同寻常了,邢伟的踪迹确认了,但……情况好像也朝着最坏的地方走了!
随即,我打断思绪,又笑着问道:“除了这个呢?还有没有什么人进去了,已经明确确认是死了的?”
“有啊!不然我干嘛这么认真的提醒你?”
采药人当即说道:“不过那都好多年了,那时候我才不到四十岁呢,在我们屯子里,还有一户是采药的,出事儿的就是那家子,我还记得那人叫二虎,是个好手,山上哪里有特别好的要,他都一清二楚,后来他慢慢的就不满足挖那些普通药了,也不知道谁撺掇的,一门心思的就想挖个棒槌回家,后面就跑棒子口里了,约莫过了半个来月,大家都以为他死了,他又回来了,不过人已经废了,整个人都绿了,是真的绿了,那皮肤都绿油油的,话也不会说了,肿的比原来大了三圈儿,送去医院以后就咽气了,尸体也被医院买走了,听说割开以后,那肾子全都烂掉了,臭的很,尿泡比那牛肚子还要大,里面全都是绿脓……
有人说啊,那棒子口里有狐子,他这是跟狐子有了关系,被榨干了肾气,这才成了这副模样。”
我问道:“说了半天,这个棒子口到底在哪儿呢?”
采药人说:“往北走,其实就是个两山之间的小口子,跟一线天似得,现在这季节那外面都是白头翁,有不少采药人呢,但都不会进去,而且,他们下午的时候就一定会离开那里,这也是老人留下的规矩,只说天黑不在棒子口走动,久而久之的,人们到了下午就离开那儿了。”
我暗自把采药人说的这些规矩和讲究都记下,这才起身道:“白头翁是个好东西,二月**,四月采实,八月采根,晒干了都能入药,全身都是保,现在是采实的好季节!”
说完,我才辞别了采药人,喊上了鹞子哥他们,起身上路。
因为开不了车,我们是直接背着行李进山的,一直往北走,很快就离开了庙山区域,踏入了北边的沟壑地带,如我所料,这里果真是风水极差的,林子里黑蒙蒙的,山谷里也多是雾气,如果不是地磁场还算正常,指南针还能用的话,恐怕人进了这里很容易迷路。
穿过这片层层叠叠的矮山后,我们便一头钻进了大兴安岭里,按照采药人的指点,一直往北走,走了约莫四五个小时工夫,大抵在傍晚六七点钟的时候,我总算看见了那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白头翁。
而越过这片空地后,对面就是两山中间的一道隘口。
这个时节里,天还未全黑,整体还算明朗,只是,那隘口之后,却黑蒙蒙的,什么都瞧不见,什么都看不清,仿佛与外界完全是两个世界!!
“药王沟,棒子口……”
我沉吟了一下,笑道:“采药人说,天黑了要离开这里,看来,天黑了不太平,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一段,咱们不妨先往里探一探,天色一黑,立刻扎营,头一晚上走的不深不浅,正好摸摸里面的底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