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玉’堂的样子有点犹豫。
“司马,我们的‘交’易内容改变了,你用不着‘花’这么大的一笔钱就能拿到我的数据。”
罗‘门’审视着丘‘玉’堂。“把话说清楚,老丘,我可不喜欢猜测别人在想什么。”
丘‘玉’堂尴尬地扶了扶鼻子。“那天我对你说的技术信息,最后没有得到。我当时太心急了,所以造成了你的误会。”
罗‘门’双手抱在‘胸’前,盯着神‘色’不定的丘‘玉’堂半天没有说话。他的举动让丘‘玉’堂更加心虚,只有不断的微笑,试图缓解罗‘门’的怒气。
丘‘玉’堂是个情报贩子,本人还是光学专家,他的‘私’生活可能很不检点,但做事情绝对不会这么没谱。要么他没有搞到情报,要么搞到的是别的什么情报,但他绝对不会像他说的什么“太心急”而造成误会。一定是他找到了情报来源,但另一家拒绝他的要求。
“我要的是‘激’光发生器,可以集中成束攻击战术目标的最小尺寸的‘激’光发生器。”罗‘门’站起身,把丘‘玉’堂面前的箱子又拿回来。“我的服务对象不是商业公司,除了战斗以外的‘激’光应用技术我都不感兴趣。”
他抱歉地向丘‘玉’堂笑了笑。“不好意思,今天我们之间不会有‘交’易。”
他摆‘弄’着装钱的箱子,让它在桌子上转来转去,假装没有注意到丘‘玉’堂盯着这个箱子的眼神。
“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去个好地方转转。老去一个地方没什么乐趣,今天我请客,我们去‘人间天上’坐坐。”他站起身邀请丘‘玉’堂,同时把箱子拎在手里。“我先回去换衣服,然后在那里见面。”
丘‘玉’堂忽然从桌子后面跳起来。“司马请留步。”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还要等什么?”罗‘门’边说边走。
丘‘玉’堂追了过来,在客厅里拉住罗‘门’。“司马请等一下,我再问问我的朋友。”
“这种事情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罗‘门’奇怪地看着丘‘玉’堂。“老丘,你要知道,随便拿假东西欺骗客户的下场。”
“再坐一下。”丘‘玉’堂边说话边拿出手机。“我马上就联系我的朋友。”
“我真是‘摸’不透你。”罗‘门’退让地举起双手。“好吧,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我可以等你几分钟。”
说完罗‘门’就自顾自地走向书房,把丘‘玉’堂扔在客厅里。
从‘门’口处,可以看到丘‘玉’堂在客厅里边打电话边走来走去。罗‘门’跳到丘‘玉’堂的书桌旁边,把电脑主机从桌子下‘抽’出来,打开主机箱盖,看到了自己那个简易的。
丘‘玉’堂‘花’了几分钟时间才说服对方考虑‘交’易,这个时候许静打来电话,问他们到底来不来,如果不来的话就要陪别的客人。丘‘玉’堂接这个电话时向书房里看了一眼,却发现司马苍已经不在自己的座位上,他好奇地走向‘门’口。
司马苍正站在书桌后,对着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的书架浏览他的藏书。
看到丘‘玉’堂探进脑袋,司马苍微笑。“有什么好消息吗?”
丘‘玉’堂举手示意,又走到客厅里继续跟许静说话。罗‘门’迅速把桌子下的主机箱合好,准确无误地放回原位,然后才真正地开始浏览那些书籍。
其实他完全可以请求常旭东帮助他监听丘‘玉’堂,那对常旭东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这样一来,常旭东肯定会在这事件中‘插’上一‘腿’。罗‘门’很了解常旭东,他平时可能很好说话,但有利益在前面时,他就跟斗牛犬咬住什么东西一样不肯撒口,那肯定就会坏了他的事。在中国活跃着数以万计的商业间谍,造成的损失就更加难以估量,那么也不在乎多一个丘‘玉’堂。
他的计划里有一个漏‘洞’是,他跟丘‘玉’堂其实不熟。他只是抓住了丘‘玉’堂的心理,迎合了他目前最迫切的需求才制造了这个局面,所以他必须跟时间赛跑,甚至祈要暗中祈祷许静对丘‘玉’堂还有足够的吸引力。如果丘‘玉’堂不是头脑发热,他应该可以看得出来,罗‘门’其实比他还要着急。
“神谕”在最初接触美国人时,一定是通过某种渠道建立的联系。“神谕”不但要足够聪明,还要有足够的耐心。他知道以自己的地位,不可能直接去接触对方阵营的情报官员,因为不管他表现出什么样的诚意都有可能被认为是诈降,还在冷战的时候就有过这样的案例;还是因为他的地位,对方阵营也不可能渗透到他的身边,所以他要想取信于对方,就要通过一个对双方来说都是可靠的环节来接触,而且不可避免的,这个阶段要‘浪’费许多时间。
以罗‘门’的经验,情报贩子们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他们跟各个情报机关都有非官方的联系,而且这种联系相当松散,往往是以个人的关系做为纽带,因此很少会引起反间谍部‘门’的注意。就算吸引到反间谍机关的注意也没有关系,因为情报贩子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在整个事件中起的是什么作用。
罗‘门’希望能够通过那些能够掌握高级机密的情报贩子来排查钟阡陌‘交’给他的名单。钟阡陌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再也不能给罗‘门’以业务和人生的指导。只是在这些天里,罗‘门’才感觉到这个“老东西”对自己的重要,没有钟阡陌的耳提面命,他就像个孩子一样失去了方向,所以他才会执拗地进行这项希望渺茫的调查,因为目前他除了这个无事可做。
以后他都可能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要彻底地做一个再也不会被唤醒的“沉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