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也讲:“不一定那个船会有问题。”
他这话讲得其实也不错,并不是人人都会住在陆地上,毕竟省城消费不低,土地好多还得租佃地主老财,有个自己的屋,那是多少人穷其一生都达不到的梦想,因此水上人家多一屋几口挤居在船上,这样一来就算是过年过节也省了租屋费,还天天同样从河里江里打鱼呷不要另外出钱。
像这种如同浮萍一样的人家,不少。
除了以捕捞为生的,挖沙船也算是其中一种了,但挖沙船有限制,是不准随便哪个水域水段可以挖沙子卖的,因为要装沙,船就得够大,所以挖沙船要么是租了办河沙厂子老板的,要么就是攒了钱自家或家族、好友合伙弄的,挖了沙子低价送去河沙厂,人却算是住在自己的水上屋里了,比捕捞的渔民又要好些,也来钱一些。
过年也好,过节也好,江上河上总是不缺这些水上人家,因此接话那士兵也没有说错,但张二溜子他们是哪个?是盗门的鹰眼,看东西可就比这些精英士兵都还厉害,听了就一笑,拍着那个兄弟肩膀道:“这都大过年的,挖沙船挖的沙早就送去河沙厂换钱办年货了。”
“小兄弟,这船百分百有问题。”
张二溜子和宋大胖这么一讲,唐家军的士兵们就都反应过来。
两个队长赶紧派人去联系其他暗藏的监视队伍,客气的喊了两个兄弟去敲别个门买了热腾腾的酒和一些呷的分发给已经接交过的那队人,很不要脸的道:“守了这么几天终于守到发现名堂,这派人请示增援讲不定时间赶不上,兄弟几个不如留下来帮帮忙,回头我和上边打报告,给你们邀功,要得不啰?”
自然是要得的。
队长笑骂几句,问一圈队员,大家伙儿都确实被古怪的命令给吊起了好奇,尤其眼下还真发现了不对劲,再加上呷人家手短,也就没人反对,两队人马一拍即合了。
那挖沙船随着水流看着远但速度并不算慢,在紧张的监视当中缓缓从诸人眼皮子底下过去,瞧那飘荡的架势,并没有靠岸的趋势,而是顺着水大有往下游走远的可能。
张二溜子和宋大胖呷了人家酒水和腊鸡块,心情舒畅得很,趴在拿望远镜监视的士兵旁边小声指着挖沙船让他看。
“你发现这船除了装着沙子不对,还发现哪不对了莫有?”
几个士兵犹豫,其中一个似乎不太确定的道:“……沙子量……”
张二溜子一脸孺子可教,“对,船从我们眼皮子下头过,你们肯定都看到装沙量。那个量其实并不多,比起平时来大概只有一半的量,可你们发现莫有,船身呷水太深了,它是木船,又不是洋人外务公司做的钢铁皮子船。”
这下大家都反应过来:“娘的,它的货重比我们看到的要重蛮多,所以船两侧的水深都快到船甲板了。”
宋大胖打断他们的骂咧,指着上游道:“怕不止这个船,还有其他的,你们看那条捕渔的蓬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