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雀,”女子说完捂住嘴,嗔怪道:“我为什么告诉你,酒喝完了么,你快走吧。”
“往哪走?你不是打鱼吗,这样吧,我陪你打鱼,你给我个住处,就这间就可以了。”柳长辞指了指一旁的仓房。
女子看了看柳长辞,又看了看一旁仓房,心想,这酒疯子虽然说话可恨,但不像为非作歹之人,自己一人烦闷,且打鱼是个苦差事,有这么个苦力跟着,自己倒能轻松不少。
“好,但你如果对本姑娘有何不轨之心,我定要你好看!”
“要没啥事,那什么,我睡觉了。”柳长辞不理阿雀,拧头推开仓房,倒地便睡。
“可恶!哼!”阿雀回身啪的一声,似发泄一样,用力的关上了房门。
静谧的月光,铺洒一片银芒。
月下的房檐,一段神魂的传音,在隐晦的交谈着。
“阁下来我东临县,意欲何为?”
“心死之人,何需过问。”
短暂的沉默后
“谢阁下宽恕王姓刁民,并饶其一命,望阁下重拾信念,早日振作”
清晨曦光驱逐暗夜阴冷,崭新的一天在连串的敲门声中到来。
“嘭嘭嘭!”
“喂喂喂!酒鬼大懒蛋大傻子起床啦!”
柳长辞不耐烦,随手拿起一旁的布兜撇向房门后换了个姿势,继续酣睡。
“嘭!”布兜砸到了关着的房门。
“哎呀!”阿雀被吓了一跳,顿时喊道:“你这个坏蛋!我好心叫你起床,你竟然朝我撇东西!”
“嘭嘭嘭!”
阿雀又开始用力敲门,并说道:“你还想喝酒么!喝酒就快点起来跟我去打鱼!”
“嗯?”
柳长辞一听有酒,似有无穷魔力,直直的挺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打开了房门,见阿雀在门口双手插腰,正没有好脸色的看着柳长辞。
“走,喝酒打鱼。”
阿雀闻到柳长辞身上的酒气,捏着鼻子说道:
“咦,你好臭哦!哼,你拿着这些!”
阿雀嘟着嘴指着一旁的鱼篓渔具渔网,说完扭头便走,边走边说道:“快快跟上!”
天刚亮,人们早已起床,一时炊烟袅袅。
“阿雀,要去打鱼了呀?”一晒茶老妪看见阿雀打招呼道。
“对呀,王婆婆,等会给您挑只大的,炖了给大壮哥哥你俩补身子!”
“阿雀,”一扛着锄头的壮汉问道:“你身后这是哪家小伙儿啊,你俩在处对象吗?哈哈哈。”
“哎呀张哥,你取笑我!”阿雀回头嗔怪的看着柳长辞说道:“烦人,我们快走,快走。”
说着,二人在众人笑声中走向了湖畔。
这湖畔宽广,肉眼竟望不见尽头,湖上渔船来往,颇为热闹。湖畔下是鱼市,买鱼的卖鱼的都在此处集结游逛。
“打鱼在那面,快走,待会大鱼都被抓光了!”
柳长辞与阿雀二人到了渔船之上,开始了撒网捕鱼,可柳长辞哪会这个?看着阿雀忙这忙那,连帮忙都不知道怎么帮。
“哼,你真是笨蛋,起开。”
阿雀嗔怪道,说着把网撒进了湖里。
柳长辞抬眼望向四方,此处水气颇丰,潮湿气涌进身体,丹田处更加疼痛。
自己被废已经三年有余了,期间也曾尝试修行,可丹田就像漏了气一样,凝聚起的真气过不了几息,便在体内消散,且天之术的余劲至今仍在体内肆虐,每过几息时间,体内便会剧痛,每到疼痛之时,自己便饮酒麻醉,没想到竟略有效果。
但柳长辞渐渐发现,这体内天之术的余劲另有目的,那便是不让自己消亡。
自己若死了,会诞生下一个逆子,对苍天来说,将又是个未知数,不如让一个废人占据着逆子名额,省心省事,所以这余劲每当自己被酒气伤身时,便吸收天地精华,助自己消除酒伤,然后再次攻击丹田。
自己的身体每过几息就会变作战场,天之术余劲消除酒伤,攻击丹田兰若余力补肝脏不足,保护丹田。
柳长辞功法已成,不需要自己操控,功法便能自行运转周天,虽丹田破碎,无法聚力,但在体内各大经脉中残存一点,还是不难的。
一句话说来,现在是柳长辞自己想死,可身体不听自己的,要让自己活。
“喂!本姑娘累死累活的,你竟在这看风景,快来搭把手!”
阿雀拉住渔网,今天竟捕到这么多鱼,一时兴奋起来。
柳长辞上前抓住渔网,与阿雀一同向渔船上拽,鱼太多了,出奇沉重。
“哼笨蛋,你用力啊!想不想喝酒啦!”
柳长辞一听酒字,似猫见到了耗子,登时觉得力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把将阿雀推到一旁,在阿雀哎呀声中,单手抓住渔网系口,一运力,满是鱼的渔网腾空而起,一下便被拽到了渔船上,然后赶紧气喘吁吁的仰头大饮了口酒。
阿雀傻了,这大渔网捕的鱼得有几百斤,竟被这酒疯子一把就拖上来了,还真是个上好的苦力啊!
“咱俩发财啦发财啦!”
阿雀兴奋极了,说道:“快,把这些背上,咱们去买好吃的!买酒买衣服!”
柳长辞抓住渔网,肩上一扛,二人便朝着熙熙攘攘的鱼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