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心思玩手机啊。”
段修研走过来，坐到明澜旁边，话音凉薄，精致的眼型透着几分兴师问罪的意思。
明澜手一顿，突然有一种被老父亲训斥的错觉。
“我是见义勇为去的，琴城好市民，段先生都不夸夸我吗？”
说着，小姑娘眨了眨眼，杏眼里隐隐透着水光，还有几分委屈。白净的脸上有着做坏事被抓包后的心虚和乖巧的讨好，又软又乖，偏偏还透着点顽皮。
和他见过的那种又漂亮又聪明的熊孩子如出一辙。
真是要气死了。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看到那么多人还凑上去，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段修研把视线上移，目光落在小姑娘的眉心，不去对视，稍稍能狠下心来一点。
明明有更多方式，偏要选危险的一种，真是胆大包天！
“这样效率和成功率都比较高嘛。”明澜见装乖没用，只能软绵绵地说一句。
她并不讨厌这样的责备，小时候无人问津，无人关心，长到今天这个岁数，有人像长辈一样地念叨几句，实在不算什么坏事。
以前被那个实验室追得满世界跑的时候，她研究过微表情，也对着镜子进行了长时间的练习。
她自己什么角度，什么表情最没有杀伤力，都一清二楚。
刚才段修研的样子，明明有被“萌到”，几秒后眼神放空，实在可爱。
“那你直接把人揍了，拖着就往酒店里跑，不就完事儿了？”
“……”
龟龟，这要是被人拍到了，那怎么得了。
事后还得黑监控，太麻烦。
明澜转变策略，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住段修研的衣角，轻轻晃了一下。
“你别生气嘛。”
段修研绷着脸，把衣角掰回去，其实内心已经软得一塌糊涂，他又看了一旁的明澜几眼，最终轻叹一声，“睡也睡了，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啊……”
冷冰冰的语调，紧绷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逼宫呢。
明澜也清楚，狗男人还气着，又想借此机会重新审视两人的关系，算盘倒是打得不错。
但什么叫“睡也睡了”？！
明明只是盖着棉被纯补觉好不好！
睡眠不足真的会死人的，更何况是她这种特殊情况！
明澜看着地毯上撒泼的几只小奶猫，突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像个渣女。但其实只是不敢，不敢想以后，不敢设想自己真的将段修研划归私人所有之后，会作出什么举动。
一切都很陌生。
过度起伏的情绪、不受控制的心跳、越来越多的小脾气……
事态发展一直超出预期。
过了很久很久，段修研估摸着，还是要一步一步慢慢来的时候，旁边那人，突然抬起了头，眼尾微红，眉梢都透着点严肃。
像是失速坠落，他心头猛地一跳，很多事情突然没了把握，一双眸子都暗了暗。
可下一秒，小姑娘言笑晏晏，伸手捧起一只小奶猫在掌心揉搓，“这么喜欢我啊？”
小奶猫被揉得喵喵叫，倒是挺享受。
“嗯。”他点点头，颇有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的认真。
“……”她被男人的坦率噎得脑袋空白了一瞬。
“你同意了？”他乘胜追击。眼神柔和下来，却亮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