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辛冷哼一声:“饶命?你欺我年幼,辱我姊妹,还求饶命?!”
说着,抬手又是一鞭!
鞭子噼里啪啦落在那人身上,不消片刻,那人后背便血迹斑斑,皮开肉绽!
醉汉先是痛得龇牙乱叫,后来渐渐没了声响,直到最后脱力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妘辛指着他,威胁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卫兵:“快说!我走后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再敢欺瞒,你的下场便同他一样!”
那卫兵跪在地上浑身颤抖,抖着嗓子带着哭腔,可算是将她走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原来,她走得当天,西岐部队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莱国城换了个遍。他们这些以前的莱国城“老兵”便被发配到了这些边边角角,无足轻重的地方值守。
“这么说来城中已无莱国卫兵?”
那卫兵点点头,哭道:“莱国侯跟随商王征战四方,莱国本就男丁稀少。那西岐王子欺人太甚,走后竟然拍了一队人马,直接接管了城中事务。如今管理莱国城事务的也不是莱国夫人,而是城中的官尹。”
“官尹?”这是什么东西?
那卫兵其实也不清楚这官尹到底为何,只是一知半解地解释道:“大约同莱国侯无甚分别吧……”
妘辛一头雾水,转头看向桀,桀也一脸茫然,道:“奄无这等职位。”
那就稀奇了啊……
妘辛打听完城内情况,打算赶紧回宫,可谁知她刚摆了摆缰绳,原本那跪在地上的卫兵突然横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她赶紧勒紧缰绳,马蹄高高抬起,又轻轻地放了下来,可她还是吓出了一声冷汗,惊道:“你这是为何?!”
那卫兵低头支支吾吾道:“贵女,我原本忌惮西岐势力,但想到莱国侯待我们不薄,我便将实话告诉贵女!”
妘辛挑眉听卫兵道出实情,可他讲的越多,她眉头便皱得越紧!
直到最后,妘辛狠狠地握紧双拳,骂道:“珷那竖子!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卫兵担忧道:“贵女若想回宫看看夫人,小的建议您需乔装打扮一番,趁夜混入宫中,见机行事。”
听完卫兵的介绍,妘辛也知道,如今的莱国城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自己可以随意进出的家了。如今的莱国城虽然未改名,可内里早已换了一副模样!
她只好听从卫兵的建议,在入夜十分乔装成卫兵,趁着换岗换哨之时,偷偷潜入莱国侯宫。
可当她好不容易摸到莱国夫人的寝殿时,发现里面竟然漆黑一片!
桀好奇地问:“你母亲睡下了?”
妘辛也是一愣,想了许久,终于想起了什么,掐着嗓子说:“错了!我怎么把此时给忘了!”
说完,转身又顺着长廊走向宫殿后面的奴隶房的位置。
桀走在她身后,一路上仔细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一有脚步声响起,他便抱着妘辛滚进草丛里藏好,待巡逻队伍走过后,才慢慢地出来,继续寻找。
果然,不远处的几间奴隶房内,昏暗的烛火正在屋内摇曳。
奴隶房院内的巨木树叶已经落尽,留下光秃秃的枝丫,狰狞地伸向天空,好像在表达着对冬日的不忿。
妘辛悄悄走近房间,仔细听着里面的声响,过了没一会儿,只听屋内传来母亲虚弱的声音:“甲,几更了?”
“回夫人,已经二更天了,近日来,您睡得越来越晚了。”
屋内传来几声咳嗽,母亲有气无力地说:“罢了,多看一眼是一眼,也不知妘儿走到哪儿了。”
听到这里,妘辛赶紧敲了敲房门。
屋内突然声音戛然而止,过了许久,奴隶甲声音在门内响起:“谁?”
声音冷硬,带着警告。
“是我。”妘辛撇撇嘴,带着哭腔,好像马上就要哭出声。
大门“咣当”一声,从里面打开,奴隶甲惊讶地看着穿着一身军服的妘辛,惊叫一声:“贵女?!”
妘夫人也从榻上抬起头来,惊喜地问:“妘儿?”
奴隶甲赶紧出门看了看四周,想要拉她进屋,但见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孔武有力的大男人,她有些迟疑地看向桀。
妘辛赶紧解释:“这是救我之人,说来话长。”
奴隶甲点点头,也将桀让了进来。
妘夫人还未歇息,只是半躺在榻上,腿上盖着一床小被,正在灯下看竹简。
见妘辛回来了,她惊喜地朝她招了招手。
妘辛赶紧扑到她怀里,母女相见,自是有无穷无尽的话要说,只是眼泪比话先行,两人抱头痛哭了一会儿,妘辛这才抽噎地问:“母亲,你怎么样了?”
奴隶甲在一旁偷偷抹泪,说:“夫人病不见好转,一日比一日严重。那西岐庸医,开的方子竟不如东夷部落的巫医有用!”
妘辛听后,冷哼了一声,道:“不过是珷那小人的诡计罢了,母亲千万不可再吃西岐给的药了。”
妘夫人好奇,问:“怎得?有何问题?”
妘辛想起那日珷跟姜子牙在头顶上说的那番话便恨得牙根痒痒,道:“西岐竖子,说要治好母后的病,不过就是个幌子,一个将我从母亲身边带走的幌子!我当时真是瞎眼听信了他的鬼话!”
妘夫人蹙眉,问:“提起这个,妘儿你为何回来了?”
妘辛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只是几日不见,母亲竟然消瘦了很多,她心疼道:“母亲,我留在莱国,哪也不去了,可好?”
妘辛说话时,目光中夹杂着一丝祈求。
可妘夫人却突然喝道:“稚子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