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金嬷嬷便捧着那只小木匣子满脸含笑地从里间出来,对着林婉说了几句吉利话,便捧着小木匣子离开了新房。
目送金嬷嬷离开,端坐在妆台着梳妆的林婉不由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在这个时代做女人,真难啊!
大户人家的姑娘在出嫁之前几乎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不做任何的体力活,要保住身体里那层薄薄的东西想必并不难。
就是苦了那些穷苦人家的女孩子。
不过林婉也知道在乡下,只要有那么一点条件的人家,姑娘家到了一定的年龄也不会再让她们下地干重活,想必也是出于保护姑娘家身体里那层薄薄东西的考虑吧。
女人啊,在这个时代还真是没人权没隐私!
叶深自然知道金嬷嬷离开时那小木匣里装的是什么,也察觉到了林婉那个几乎无声的叹息。
他知道林婉对一些世俗很有自己不同的想法,对于成亲第二日起床便被人上门来验元帕想必心里是不太舒坦的。
事实上叶深也喜欢这样的事,却无法说服固执的陈氏,只能伸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我先去洗漱,很快便回来陪婉婉用餐。”
林婉知道叶深的习惯,他向来不喜人侍候也不爱用热水,便微微点了点头小声道:“去吧,我等你。”
林婉说完便不由抿了抿嘴,眉头微微蹙了蹙,怎么刚成亲便有了老夫老妻的感觉了呢?
叶深刚出门,便从正院那边传来了震天的鞭炮声,脚步便不由一顿,回头看了眼,身后刚刚落下的门帘微微晃动着,并不能看到林婉的表情。
这鞭炮声表示的是什么,他知道,林婉应该也知道,甚至世人都知道!
这不,屋里已经传来了春草与冬月向林婉道喜的声音,尔后是林婉带着些懒懒的声音:“这有什么可道喜的,别人不知道,你们不知道姑娘,又何需用那元帕来显示清白?好了好了,我不说便是。白嬷嬷,发红包吧,让大家也都沾沾喜。”
虽说林婉的声音听着有些懒懒的,叶深却还是听出了林婉的心情并不差,摇了摇头便笑着去院子里的井边洗漱去了。
两人用了些早点便匆匆往正院去。
叶家这处宅子虽说进行了两次扩展,却依然不算大,从新房走过去甚至用不了一刻钟,便到了叶老爹的和陈氏居住的正房。
此刻正房旁边的花厅里已经坐满了人,除了叶家自己的人,自然还有一些特地从各地赶来参加婚礼的亲友。
这些亲友中,既有当年叶老爹从蜀地带出来的族亲,还有特地从青州府赶来参加婚礼的吴舅舅一家,当然还有前年才与陈氏重聚的陈家人。
叶老爹和陈氏高坐上首,一边笑容满面地听说大家恭维的话,一边时不时看一眼门外,不用说正在翘首等待一对新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