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樱凤眸微眯,转身拿起那枚虎符。
低眉掩盖住眸底极淡的情绪,慢慢圈紧手指,将虎符握紧。
那国师料定他会接下,满意的笑了笑,“这才是正确的选择……你为银国,银国自然会护着你。”
她将酒盏推开,从衣袖中掏出一叠银针,只捏起其中一根,在酒中滤了次,便迅速地戳进夜樱的手腕。
手腕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流遍了全身。
夜樱只感觉到脸上的痂痕开始烧灼,斑驳的肌肤逐渐溃烂,尔后化作血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这是……”
国师针尖用力,“恢复你的容貌。”
说着按压银针,直至彻底没入他的小臂,接着,从中牵出一缕暗红色的丝线,丢进温着的酒壶里。
她一边清理着银针,缓慢说道,“刚才只是血咒的其中一片枝桠,你体内交缠着这样的无数条,千丝万缕,生生不息,我也只能帮你把脸上的剔除干净。”
夜樱没有回话,他扯紧身上的斗篷,缓步下了楼。
国师的声音越过了隔间,撕开了伪善的面孔,她的声音更显阴暗,“明日,月圆之夜,你依旧来此处。”
夜樱脚步未停,直到他的身影彻底失在国师的视线里。
……
黛瓦,颓檐。
在这死寂的暗夜里显得有几分森冷。
窄巷旁有一座古老的石桥,石碣上肉眼可见皆爬满了苔藓,底下淌过的水流,也有将要衰竭之感。
墙边坠着棵歪扭的樱枝,凋零的几片花瓣在寒冽的冷风中摇摇晃晃。
将落不落的模样,看着最是揪心。
夜樱伸手探上樱枝,接住落下的一片花瓣,递进嘴里,嚼了两下,苦涩的滋味递进,尔后在唇-齿-间逐渐蔓延开来。
他邪气一笑。
看着眼前萧瑟的景象,头次生出种孤零的感觉。
竟然,找不到去处了。
最多五年……
他这副孱弱的身子,就会彻底变成一具空壳。
夜樱仰头,抬眸看向月色,眼底的狠意变得薄凉,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