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孙凤薇被外间斗法响声惊醒,撕裂!
浑身如同被卡车碾压过一般,酸痛无力,口干舌燥。
孙凤薇茫然抬头,喃喃自语地道:“这是哪儿啊?”
“醒了?醒了就赶紧走,别让人看见了。”
一道冷冽声音响起,吓了一个激灵。
什么,居然有人!
眸子一抬,只见窗外那人。
只见其身形修长,锦绣长袍翻飞,露出了丝绸底裤,眸子一抬,竟然是个陌生人。
“是你!你怎么在这儿?还有,为什么是你?”孙凤薇尖叫道。
“不然你以为是谁?是外面那个小白脸么?怎么,刚和欢好,就不得我了。”崔晏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先前的阴影再次袭上心头,孙凤薇悲愤欲绝,
瞥了一言夏侯淳,冷笑道:“敢攻进来,我立刻就宰了她!”
崔晏误以为她看错人了。
但孙凤薇却将崔晏当成梦中媾和之人,极尽逢迎,甚至还化主动为被动。
怎料双眼睁开,居然是陌生人。
不,应该说不是陌生人,毕竟此人乃是宋诏推荐。
孙凤薇秀目含煞,还有一丝破罐子破摔的诡异疯狂。
“刚才我不是刚进宋府么,现在为何在此处?””孙凤薇脸色惊慌失措,喃喃自语地道。
“为何?为何你不愿放过我?”
崔晏腰间染血,一脸阴沉地抬头高望,外间有两个女子正双眼喷火的看着他们。
听到孙凤薇话语声后,崔晏深沉一笑,嘴角挂起了邪魅:“放过你?怎么可能,你记住,你一辈子也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孙凤薇娇躯颤抖,惨然一笑,眼神中终于露出死意。
“我劝你不要想着自杀,否则连我都提你感到可惜。”崔晏嘿然一笑。
锵,孙凤薇抽出匕首,正欲朝着自己插下去。
崔晏自顾自地言道:“你真的甘心就这么死了么?听宋兄说,你仇人乃是夏侯氏族,你仇都没报,居然就去死,你真的甘心么?”
“而且,你今日以自己贞洁为代价,才换来崔某人的援助之手,可若你死了,便算债务消失,我也就不必出手了,花了如此之大的代价来请我,却不了了之,你真的甘心么?”
孙凤薇抱着脑袋,疯狂大叫,“不,我不想听!你滚,你赶快滚!”
崔晏声音蛊惑,幽幽地说道:“现在,好好活着,好好配合我,我助你杀掉此子,为你报仇雪恨,如何?”
孙凤薇嘶声大叫,让外面的慕容烟与宋小婉等人脸色微变。
少顷,孙凤薇神色呆滞,抬头望着崔晏,嘴里喃喃自语地道:“杀他!杀夏侯淳!我要你杀了夏侯淳!为我,我们家族报仇雪恨!”
崔晏嘴角勾起,轻笑一声,“这才对嘛。”
随即他眯了眯眼,轻声道:“配合我。”
只见他忽地一指院落中的夏侯淳,厉声道:“是他!刚才是夏侯淳意欲对你图谋不轨,幸好被我拦住了,否则今日你的清白就要毁了!”
孙凤薇脑中渐渐清晰,结合身前处境,再看了眼外间那两个女人对崔晏怒目而视的神情,她惨然一笑,声音沙哑,凄凉笑道:“不错,就是他,是他夏侯淳坏了我的贞洁!”
只见她指着夏侯淳,痛哭流涕地大喊道:“欺负了我后就翻脸不认人,你好狠!太子殿下,你真是好狠的心肠啊,欺负完我后,还要赶尽杀绝,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说哭诉的说着,孙凤薇还欲穿衣下床,怎料赤脚刚下地,一阵虚浮感传来。
眼神恍惚间,惊呼中便要跌倒。
那人下意识搂出,哗啦一声轻响。
她羞愤欲死,手忙脚乱地捡起衣裳胡乱披上,如同疯魔般,嘶声大叫道:“放手,我已是太子殿下的女人,你怎能如此待我?”
崔晏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后,柔情似水的捧着她的美艳脸颊,温声道:“你放心,我不仅不会欺负你,反而还会帮你找回公道!”
门外宋小婉大怒,“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勾搭我太子哥哥不成反而倒打一耙,真是好不讲理。”
“讲理?家父好歹也是一地留守,我同样也是黄花闺女,今次客客气气的拜访贵府,被几次三番阻拦在外不说,还稀里糊涂的被迷昏在陌生之地,甚至还诱导太子殿下对我做那样的事,呜呜,我不活了。”
宋小婉气得小身板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孙凤薇怒吼道:“你无耻!你臭不要脸!”
其实她也没打算让人欺辱孙凤薇,只是想吓吓对方罢了,当然再顺带钓钓鱼,怎料果然钓出了一条野锦鲤,只不过这条野锦鲤姓崔,不好吃罢了。
慕容烟眸光掠冷,语气平静,缓缓言道:“方才是我姐妹思虑不周,本欲插探孙姑娘突然造访的原因,哪料出来意外,差点酿成大祸。”
她微微俯身,“在此慕容向孙姑娘道歉。”
孙凤薇长袖一甩,羞愤欲绝,哭诉嘶吼道:“道歉有什么用?要是道歉有用的话,那还要国法做什么?”
宋小婉大怒,“那你要如何?”
“慕容、婉儿!”一道平静温和声音响起,夏侯淳走近后,将宋小婉拉至身后,与慕容烟并肩而立。
“世兄小心!此人有真人护持,怕是身份不简单。”慕容烟低声道。
有身份,便意味着有底牌,不可小觑。
夏侯淳看了眼身侧这张凝脂面孔后,见她脸上并无异样,似乎并未先前之事有所介怀,他温声笑道:“再大的身份,能比得过本宫么?”
“至于底牌,谁家没有几张?”
慕容烟螓首轻点,“万事小心为上,你可别阴沟里翻了船。”
夏侯淳颔首,随即目光一抬,轻飘飘地看了眼崔晏,只见其人姿仪上佳,体硕貌俊,俨然世家公子装扮,换做平时自然会让少女尖叫呐喊,欢呼不已。
但今日非但无人欣赏,反而一脸鄙夷,尤其是天心、慕容烟等人,想要趁人之危也就罢了,居然还没胆子承认,真是个没卵子的怂货。
对方脸色一肃,正欲抬手,岂料夏侯淳只是扫过一眼便不再关注,让其脸色瞬间涨红,憋成猪肝脸。
他目光一转,落在孙凤薇身上,目光掠过一丝复杂,轻声道:“孙姑娘,东都之会不告而别,未曾想到会在此处不期而遇,倒是让孙姑娘受委屈了。”
当初在洛邑令方储府上,夏侯淳曾卫伯玉、杨忠以及方储等人坐谈论及北上抵御贼寇时,与此女有过际会,甚至俩人还曾针对在东都诸豪商筹粮之事上,有过探讨,算是勉强相识了。
岂料孙凤薇一脸怨恨,眼神中说不清的怨恨与凄苦,道不尽的悲愤与绝望,她状若疯狂,凄声喊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