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 第十章(1 / 2)

送走了秦真。谢辞看着秦真那杯还剩半盏的茶,发了一下呆。

随后茶杯被奴婢撤走。她终于软了身子骨,一手支在眉心,揉捏太阳穴。

抑形药的毒性,又开始让她的胸口和太阳穴隐隐作痛。

青玉案从门后出来,边走边问道“小辞,他又来要挟你了吗?”

谢辞放下支在自己眉心的手,抬起眼,眼神里充满懈怠的倦意,对她姨娘说道“没有,他暂时不会对我做什么。”

“总要提防些才好!”青玉案坐在了她旁边,拉起她的手,无限温柔地说道。

“嗯!”谢辞点了一下头,继续道“姨娘,我今晚要出府一趟,连续三天,每天晚上都要出去,麻烦姨娘在我出门前,帮我压制一下我体内的毒。”

“你要出门?要去哪儿?这三天你不呆在府上好好养伤。三日后前往西凉舟车劳顿,你怎能受得住?”

“目前秦真让我去明清池,他有明清池的管理权,那里可以提升修为,哪怕受过电鞭的也可以恢复灵力,我现在没有选择。”

“秦真他怎么会帮你?小心他使什么阴谋诡计。”

“他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目的罢了,他现在,需要利用我而已,所以我不能死。但我也不能被他发现,我是女儿身。”

“抑形药就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替代吗?以前你还可以用灵力压制毒性,现在姨娘看着你天天这么受苦,不是滋味啊!!”

“姨娘,你放心吧!等我查流沙股事件的真相,我就不会用这药了!!不过现在还要劳烦姨娘为我压制毒性了!”

青玉案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

窗外太阳,日渐高升。秋日的天气,晴朗而高远,万里晴空,秋高气爽,鸿雁在云、游鱼在水。

整个京都,又开始喧哗起来,车马来往,商贩吆喝,往来游人络绎不绝。

在谢府——静书堂

青玉案为谢辞修复被抑形药破坏的内脉。

谢辞极力忍受着身体火热与冰凉交加的感觉,仿佛在烈日照耀下的黄沙大漠和千里冰山万里雪的高原来回涉足,十分痛苦难耐,热汗冷汗层层渗出。

青玉案的掌心,贴着她的后背,使她在这两种极端的变化中,慢慢找到一个平衡点。

她全身的灵脉,如同一缕凌乱的麻线,青玉案传来的灵流,就像一把梳子,轻轻梳理这些杂乱的脉息,使之逐渐趋于顺畅。

阳光逐渐从小书舍门前移到了屋内,爬山虎一样攀到谢辞和青玉案的身上,如同被在他们两个身上的丝锦。午后,那丝缎,不知被谁偷偷牵走,从谢辞和青玉案两人的肩膀上滑落,最后逐渐暗淡,被夜色藏了起来。

街上的行人游人,从正午过后逐渐稀少。

月华初上,有些小商小贩已经收拾好了摊子,准备回家,灯笼点燃,夜市正式开始。

谢辞在青玉案的陪伴之下,走出了谢府大门。

夜空澄澈星斗明亮,只是秋日,夜风吹来,能让人感觉到冬季一点浅显的冷冽。

谢辞披了一件黑斗篷,在门外,等了不久,一辆看上去十分普通的马车,准时停在谢府大门口。

马车的车身不大,看起来也不像是秦法师那种出手阔绰的人会坐的马车。

整个车身最多就只能容下两个人,如果是两个男人恐怕都有些挤了,不过坐下谢辞一人,已经绰绰有余。

谢辞心想,秦法师对自己出手阔绰毫不吝啬,对别人,从这马车就可以看出来可见一般,真是抠到了极致

马车上的车夫,对着谢辞大声喊道“您是谢大人吧?”

谢辞点了一下头,看了一眼车夫,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我们家主人,请您上车!”

谢辞登上马车,掀起车帘前,回头望了一眼青玉案,对她吩咐道“姨娘,天色不早了,回屋休息吧!”

“嗯!路上小心!”青玉案没有多说任何,点了一下头,便转身回了府。

即使小辞不说,她也知道,谢辞必定是去秦真那里了,因为今日来拜访过谢家的人就只有秦法师,但无论如何,她都相信小辞的选择。

刚和青玉案告别,谢辞弯腰,钻进车内,她猛地睁眼,突然才发现,车里面还坐着个男人!

“你是你怎么会在这里?”谢辞此时还站在车门前,看到他坐在里面,占据了长凳的半壁江山,一瞬间谢辞坐车的心情全没了。

秦真打趣的说道“怎么,见到我很是惊喜?”

谢辞回答道“只有惊,没有喜。”

车棚顶的中央,吊着一盏昏暗的小灯,秦真的脸,在灯光下美得格外朦胧鬼魅,他胸前的衣襟松垮垮的敞开着,脖颈下的锁骨似有若无的显露。

他手里拿了一把折扇,修长纸白的手指夹着折扇,两额间的龙须,以及胸前的衣襟,随着那把折扇煽动,在微风的带动下,像水中的藻荇,随着水波小幅度摆动。

不知为什么谢辞觉得这画面,充满了软欲,心道“秦真不会是狐狸精变的吧?!”

“怎么会没有喜,跟着我住一个月,保准你有喜!”秦真嘴角微卷,说这话时,一把扯过谢辞,拽着谢辞的手,往他身边带。

同时,马车外的车夫,一声“驾!”

整个马车便开始颠簸起来,车棚上的车灯也开始摇晃,车内两人的影子隐隐绰绰,不断的闪变。

谢辞被秦真一拽,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没扑到秦真的怀中,还好,她的另外一只手出手及时,撑在了秦真背后的墙上,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听秦真这话的意思,怎么感觉,自己的女儿身,已经被他识破了一样。但如果识破了,他不应该早上来的时候,就拆穿她吗?

“我是男儿身,怎么给秦法师生孩子?”既然大家都在演,那谢辞也只好演下去,反正他们两个人说的话都真假难辨,被拆穿的时候再说。

谢辞现在站着,秦真坐着,如果从车夫的位置看,就好像谢辞在低头亲吻秦真一样。

实际上两人却在互相周旋和试探,逢场作戏,哪管戏外是什么恩怨仇敌。

“哦!”秦真抬头望着他,反而比站着的谢辞更有压迫感,一个“哦”字,尾音上扬,拖得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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