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自己也只知道的,他身上的这个封印除了凤鸣山的人以外,就没有人能解开了。就算是这样,他这些日子和琅千秋相处,也明显发现琅千秋的修为深不可测,林淡到底能不能解开他身上的封印,他还有些怀疑呢。
现在他身上没有灵力,行动起来简直十分的不方便,是得要去凤鸣山一趟……而且他这次大有收获,要把遇见琅千秋的事情都告诉林淡,让他直到琅千秋的踪迹,要抓紧时间,趁着琅千秋还在这里的时候要赶紧过来找她,将她带回凤鸣山。
这次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能遇见琅千秋的行踪纯属偶然。必须要赶紧抓紧时间,否则,等琅千秋从这里溜了之后,再想掌握她的行踪,恐怕就难了。
白咏月此时虽然在心里头能想象的来这人的样子,但是毕竟看不见脸,不知道这人面上现在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因此一时间有些拿捏不住。
再加上他说要去凤鸣山之后,这人就开始不说话了,长长久久的沉默了好一会儿,但是却又明显能从他的兜帽底下感觉到,他那一双眼珠子正在沉沉的盯着白咏月……
白咏月开始感觉到不自在了,他默默的跺了跺脚,想要缓解一下站的久了的腿麻,然后又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赶紧的给个话吧!”
那罩在兜帽里的人这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声,像是在冷笑,又像是在请哼,总之绝对不是尊敬的意思。
他沙哑着嗓子,低声道:“小少爷的吩咐,在下本应该听从的……但是家主大人在吩咐在下出来走这一遭的时候,曾特意叮嘱过,让接到了小少爷,就直接将你带回家去……不要再胡闹了。”
这人说起话来,好像全无自己的感情,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但是白咏月有充分理由怀疑,这厮说的最后一句,就是“不要再胡闹了”这一句,压根不是他爹的原话,只是这厮自己加上去的而已。
他忍不住觉得生气,翻了一个白眼,声音也变得大了许多,道:“你先不要管我爹,就我说的,就当是请你帮我一个忙,带我去凤鸣山,这个忙你到底帮不帮吧……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这个情况,我被封了灵力,难道你就让我这样会兰考吗?就算是我爹也不会同意的,到时候肯定还得再去一趟凤鸣山,大费周章,岂不十分的不划算?”
那浑身罩在兜帽里的男人仍然是不动如山、不为所动,丝毫不为白咏月的说辞而有所偏移。
他兜帽下的眼睛直视着白咏月,甚至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冷声道:“三少爷,这些都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你只需要听从家主的命令,和我回到兰考就行了,至于你被封印了的灵力……家主英明神武,自有他的决断,总之,家主绝对不会放任三少爷您被封印了灵力的,这点大可以放心。三少爷,你不要太过顽固了,莫要让我难做。”
这话一出白咏月顿时就更加生气了,什么叫“让他难做”,就是意思他白咏月不懂事吗?意思他白咏月不会体谅别人,专会为难人呗!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这人不过只是他们家里的一个门客罢了,能有今日的成就,也是靠着他们白家一点一滴的用灵药法器堆积起来,若是没有他们兰考白家的扶持,他在玄门当中能有这样的地位。
可是这厮实在是太不知道感激,明明他们白家对他有大恩情,可是他却一直都摆出摆出来一副高高在上的主人模样,实在是太不将他白咏月放在眼里了。
心中的气一上来,白咏月顿时感觉腿不抖了,气不喘了,连连说起话来都有底气了,也不管他在兜帽底下是什么表情了,顿时便指着那人痛骂道:“你是狗吗?怎么这么倔?我说话你不听是不是?”
他话音刚落,那人周身上的气息便是一冷,他并没有答话,只是沉默着望向白咏月。
白咏月心中立刻便觉得有些后悔,觉得脸颊发热,像是被疾风猛然扇了一个大耳刮子似的疼。
明明他白咏月是骂人的那个人,那人才是被骂的那一个。可是他现在心中却觉得十分的不自在,很是尴尬,觉得自己话说的是不是有些重了……
尽管那人只不过是他们白家的门客,可是平时在家里头,他父亲也都没有用过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的。
白咏月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立刻都想要道歉了。
但是十分的令人惊讶,那人却并没有像白咏月想象当中一样发火,他只是沉默的看着白咏月良久,竟然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一事实,然后很是干脆道:“我就是家主养的一条狗。”
白咏月:“……”
这一瞬间,白咏月的怒气几乎突然就飙到了最顶点。
因为他感觉只有自己情绪激动,只有自己在生气……认识到这一点之后,他的怒气就有些止不住了
他感觉自己和这人这一场“唇枪舌剑”的交锋,就好像全都是空手打在了一团厚重的棉花上一样,他自己简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这人却不痛不痒。
这让他有一种既无力又愤怒的感觉。
那人动了动,回头像黑暗当中看了一眼,嗓音当中终于透漏出了一丝不耐烦和不满,道:“三少爷,你到底还要在这里磨蹭多久?在下带你出来的时候虽然没人发觉,那可那琅千秋本事不小,若是让她追上来,到时候谁也别想走了。”
那人虽然此时有些不耐烦,可是这话说的也确实不无道理,他们两人有什么事情,其实私下里解决也就是了,实在是没有必要在这里磨磨蹭蹭、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