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人在听餐厅里的动静,而此时,餐厅里,自从李伯离开后,就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风树被陆修齐那句“不负责任”怼得无言以对,他能说,他不是不想负责任吗?他是太想负责任了,可,一夜情之后,莲儿及沈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如若不是三年前,他到殷老太太那里谈什么合作,他岂会知道尘儿?又怎会得知莲儿离世的消息呢?
这些事,他能与陆修齐说吗?
陆修齐看到风树被他的一番话,怼得只瞪眼,心里舒坦了许多,再看风树的目光,就自在多了,可是,风树却脸色涨红,眼睛喷着火光,就像要把他生吞了似的。
二位老年男士,在餐厅内,就像争斗的公鸡似的,陆修齐怼了风树后,看着风树愤怒的样子,心情有说不出来轻松,自然脸上就流露得意的神情。
沉寂一段时间后,风树忍无可忍,他如若再不发泄出来,可能会憋成内伤,于是,他用发红的眼睛盯注陆修齐,喘着粗气,低吼道,“陆修齐,我还告诉你了,我风树顶天立地,是,我承认,我没有迎娶尘儿的母亲,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但我能坚守我的心,我的心致死都忠于尘儿的母亲莲儿,你能做到吗?”
“陆修齐”,风树说到此,似乎还意犹未尽,继续说道,“你对得起你的原配夫人吗?你懂这个‘情’字吗?”
提到一个“情”字,风树随即想起了冷傲,冷傲曾经也对他说过,他不懂何为“情”!
想到这些前尘往事,风树觉得,他没办法呼吸了,他眼前出现了莲儿的身影,他抬脚踉跄地向餐厅门口走去。
听到风树问他“对得起原配夫人”时,陆修齐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继而,看到风树跌跌撞撞地离开了餐桌,走向餐厅门口,他深呼吸了一口,紧跟随在风树后面。
快到餐厅门口时,他拉住了风树,可是,风树却甩开了他的手,用鄙视的眼光瞅了他一眼,就此一眼,他受不了了,为什么提到感情,任何人都可以鄙视他,他做错什么了吗?他隐忍了三十年,难道他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啦?
于是,他站到了风树的前面,挡住了风树的去路,也是借着酒劲儿,咆哮地说道,“风树,你凭什么对我的感情指手划脚的?还来与我谈‘情’,你就懂‘情’吗?我同样有追求幸福的权力,你选择孤老终身,难不成,所有男人,像你一样选择孤老终身吗?”
“陆修齐,行,你好样的”,风树也管不了许多,借着酒劲儿,对陆修齐怒吼道,“你如今幸福吗?不知悔改不说,把薄情寡义说成了追求幸福?真是颠倒黑白,你与那......姓欧阳的,就是一丘之貉”。
被风树划归到欧氏一流,陆修齐马上就跳了起来,他不管不顾地,用左手就拽住了风树的衣领,右手比划着,对风树叫嚷道,“风树,你、你.......”陆修齐一时不知如何怼风树,比划着的右手,就像要打向风树的脑袋。
俩老年男人就在餐厅门口较上劲儿了,客厅里的人,听到从餐厅那边传来的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及叫喊声,风楠首先不淡定了,随即起身,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可老夫人没有发话,谁也不能妄自离开客厅呀!几乎同时,大家都看向了老夫人。
“尘儿啊!”老夫人发话了,“要不,我们过去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