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秦笑笑的脸陡然沉下来,隐忍着怒意说道:“您也有女儿,若是有人平白无故的带一群陌生人到您家,说他们是您女儿的婆家人,您怕是恨不得撕烂她的嘴罢?”
八卦婶子脸色一僵,干笑道:“你这孩子说啥呢,是他们来到村里向我打听你家的位置,还告诉我说你跟他们家的大儿子好上了,催他们今日到你家提亲,我才好心带他们来的。”
秦笑笑哪能不知她是想看热闹,冷冷的说道:“即便如此,婶子也不该这么说!况且我根本不认识他们,若是他们意欲毁了我的名声,婶子岂不成了帮凶?”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八卦婶子的脸色格外精彩。见秦笑笑不似说假,她心里已然后悔了,惶惶不安的说道:“笑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认识他们,你千万别怪婶子啊!”
她是想看热闹没错,可是没想得罪秦家啊。万一秦家人为这件事厌恶了她,她家那口子指不定会打死她给秦家赔礼。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有个中年妇人低声对身侧的中年男人说道:“她的模样跟我见过的那个不一样,咱们好像走错门了。”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这个带路的女人就是这个村人,她还能走错人家?是不是你把人的模样记错了?”
“不可能!”中年妇人十分肯定的说道:“眼前这个比我见过的那个长得齐整多了,气度跟那个也大不一样,我不可能记错!”
“那是咋回事?难不成咱们又让老大骗了?”中年男子喃喃道,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脸色难看至极。
中年妇人一听,一张脸拉的老长,咬牙切齿的说道:“八成是这样,这个贱种骗光了咱家的钱,还骗走了小明的户籍,再花钱找个人骗咱们说是秦家的姑娘也不是不可能!”
说到这里,她恨不得生撕了骗她的继子,可是继子早已经卷走家里所有的银子跑路了,天大地大的谁也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就算他们以失窃的名义报官,让官府去抓人,也因这是亲属间的纷争,不属于盗窃,被衙门里的差役撵了出来。
没错,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父和李母。
这时,秦笑笑走过来,指着八卦婶子对两口子说道:“是她带错路了,你们要找的人不是我,还请你们离开这儿。”
李家两口子几乎确定自己被李昭骗了,站在跟前的秦笑笑也不是跟李昭的那个相好。只是想到在家合计了好几天的事,他们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夫妻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满满的算计。
于是李母伸出满是泥垢的手死死地抓住秦笑笑,满脸慈爱的说道:“好孩子是不是高兴傻了,连我也不记得了?前些日子不是你对昭儿说想把亲事定下来,所以今儿个我们才带媒婆过来,跟你爹娘说定你们俩的事。”
哼,是他们上了贱种的当,让贱种骗了又咋样,当初想招贱种入赘的本来就是眼前这个。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如将错就错把人强娶回去。
大不了她豁出脸皮,跟当初牵线搭桥的媒婆表妹说说好话,让她出来“作证”,咬死秦家同意了两家的亲事,要把眼前这个嫁到他们李家去。
有人证在,死的也能说成活的。只要它秦家不怕毁了自家闺女的名声,就得乖乖的把闺女嫁到他们李家,还得带上厚厚的陪嫁。
“你放开我,我根本不认识你们!”秦笑笑脸色大变,奋力挣脱李母的手,心里却是烦乱到了极点。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想错了,晴晴姐根本没有跟李昭断掉,甚至催促李家尽快上门提亲?可就算是这样,李家也应该去胡家村找胡家才对,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秦笑笑百思不得其解,出于谨慎,她不会在这种时候提到胡晴晴,只想尽快摆脱李家的纠缠,让他们赶紧滚蛋。
“你这孩子咋回事,咋就翻脸不认人了?”李母的脸也“阴沉”下来,叫嚣道:“把你爹娘叫出来,这事儿我得跟你爹娘好好掰扯掰扯!我就不信这一大家子活人,就没个能说理的!”
李父也趁机说道:“孩子,之前是你爹寻了媒人要给你招婿,后来你跟昭儿看对眼了,觉得让昭儿入赘委屈了他,主动跟我们说你想嫁到我家来,都是说好的事,你咋能不认呢?”
见两口子说的有鼻子有眼睛,被他们带来的亲朋好友更是深信秦笑笑和李昭有私情,遂七嘴八舌的指责起来:“做人可得讲良心,你不能嫌我姑母家穷,就装作不认识我姑母!”
“就是,我们都没嫌你没女德,私下里勾搭男人就不错了,你还敢嫌弃我姑母,哪儿来的脸呢!”
“哼,本来是你亲口答应的事,你以为想反悔就能反悔的?我告诉你,今儿个你家敢不点头,你的名声也会毁掉,成为人人喊打的破鞋,这辈子都别想嫁人了!”
“……”
见他们越说越离谱,秦笑笑攥紧拳头冷笑道:“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今日你们说破天我也还是这句话!识相的赶紧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我们倒要看看你咋个不客气!”李家人又岂会怕她一个姑娘家的威胁,竟然一把推开了秦笑笑,嚣张的走了进来。
看着混不讲理的李家人,秦笑笑知道跟这帮人说不通,继续跟他们纠缠下去,只会把自己恶心到吐。
她吸了吸气,正要去地里找爷爷他们,就看到父亲打开房门,扶着后腰慢慢走了出来,她急忙上前搀扶:“爹,您怎么起来了,这腰还没好呢。”
“已经好大半了,不碍事。”秦山摆摆手,随即看向李家人,面色不善的问道:“你们是谁?竟然跑到我家撒野!
刚才他在屋里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他没有听到前因,只从秦笑笑的语气里听出来者不善,就顾不得腰伤赶紧出来了。
“哎呦,这是亲家公吧?我是李昭他娘,今儿个是特意为两个孩子的亲事来的。”面对一看就不好惹的秦山,李母瞬间换了副面孔,热切的凑过来说道。
“亲家公?谁是你亲家公?你再敢乱说一个字,老子把你揍的连你姥姥都不认识!”秦山可不是个好脾气,听到李母的称呼立马炸了,一时间也没想起她口中的李昭。
李母吓的连连后退,不敢再胡乱张口了。
她在秦笑笑面前嚣张,是欺负小姑娘脸皮薄,不会跟她动粗。但是面对秦山这样的暴脾气,她就不敢放肆了,害怕他真的动手。
说到底,是欺软怕硬罢了。
“秦兄弟,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咱们两家要结亲了,这婆娘一时高兴就先喊了。”李父还想攀上秦家这门亲事,看到能主事的主儿出来了,他的态度越发亲和。
秦山却是控制不住了,左手揪住李府的领子,右手握拳迎着面门砸在他的鼻子上:“老狗比也不撒泡尿照照,敢跑到老子家胡说八道坏我闺女的名声,老子打死你!”
“哎呦!”这一拳头可不轻,毫无防备的李父被揍了个正着。他捂着鼻子惨叫出声,顷刻间鲜红的鼻血争相从鼻孔里涌出来,滴滴答答的落在他的胸口、脚尖。
“天呐,杀人了,杀人了!”离的最近的李母吓得大叫,尖锐的嗓音差点把屋顶给掀了。
李母的侄子目睹这一幕,第一个跳起朝着秦山扑过来:“竟敢打我姑父,我跟你拼了!”
他的个头比不上秦山,却是比秦山年轻。秦山的腰上还没有痊愈,跟他对打肯定要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