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若粲然一笑,露出了两个小巧的虎牙“王爷就是我的免死金牌,你舍不得我死,我自然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一千两,不还价。”
“成交。”
谢飞卿狭长的丹凤眼中滑过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抬手抿了一口清茶,不经意的一抬眼正瞧见了她财迷的表情,压在胸口的郁结之气不知不觉就消散的一干二净了。
翌日清晨,谢飞卿就让竹青备好了马车,打着探望太子病情的旗号跟苏云若一起往太子府而去。
他们来的时候正巧谢煊醒着,沉吟了片刻就让管家把他们迎了进来。
才几天的时间不见谢煊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蜡黄的皮肤紧紧裹着身体上的骨骼,他靠在迎枕上气若游丝的强挤出一个笑意“今天王叔怎么跟九王婶怎么有空过来?孤身体不适,让王叔见笑了。”
“快躺好,听说你一直病着,本王的伤才一好些就赶紧过来瞧瞧你。看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那天遇刺的时候收到了惊吓?那刺客实在该死,殿下安心养着,本王一定让人仔细审问,绝不轻易放过幕后主使!”
苏云若强忍着笑意敛眉站在一边,眉梢眼角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揶揄。谢飞卿叔侄情深的戏码演的倒是炉火纯青,可谢煊还病着下不了床他就有意提到了刺客,明摆着是要让他忧心。
果然谢煊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表面上却不得不强颜欢笑的应付着。他轻捻着手指,挑眉看着苏云若“孤记得当晚九王婶好像撒了一包什么粉末,那刺客一下子就落在了下风,敢问九王婶,是什么药粉这么神奇?”
“哪里有什么药粉,是殿下记错了吧?”她轻掩着唇,认真的说。
“孤还不至于老眼昏花连这都记错,那药粉是什么不意外传的秘方吗?”
“殿下多心了,或许是我当时情急随手抓了一把泥土扬了出去,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呢。”
谢煊深敛着眸光,冲侯在一边的丫鬟递了个眼神,丫鬟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端着两杯温热的茶水恭恭敬敬的呈了上来“王爷、王妃请喝茶。”
就在苏云若正要伸手接过茶杯的时候,丫鬟的手腕忽然一翻,茶杯一下子从指间滑落砸在了地上,茶渍迅速的在她的衣裙上晕染开来。
丫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惶惶不安的连连叩头“王妃恕罪,都是奴婢不小心!奴婢该死!”
“你起来吧,只是一件衣裳而已,不用这么紧张。”
“多谢王妃,奴婢扶您去旁边的厢房换一件衣裳吧。”
“不用了。”苏云若蹙了蹙眉,拂开她的手本能的拒绝道。
谢煊见状不动声色的笑道“九王婶不必客套了,区区一件衣裳孤还是赔得起的。更何况九王婶代表的可是皇室与楚王府的颜面,如果衣衫不整难免让人笑话!你们两个,陪楚王妃换一套衣裳。”
他的话音刚落,侯在两旁的两名丫鬟连忙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半扶半拽的拉着苏云若往旁边的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