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宋如柏都已经和他割袍断义了,老段竟然还想要跟宋如柏抱怨什么?
“咱们还有什么义务听他的牢骚话吗?”云舒便推宋如柏回去回绝老段,反正她是不想看见老段的。
宋如柏垂头亲了她一口,笑着去了。
云舒本以为宋如柏打发老段很快就好,没想到过了好一会子宋如柏才脸色微沉地走回来。
他身后并没有跟着老段,显然是老段已经走了,云舒格外奇怪,以为老段跟宋如柏又说了难听的话,一边拉着宋如柏一起坐下,一边好奇地问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抱怨什么了?还是求你什么了?”难道是老段求宋如柏一同进宫拒绝唐二公子做他同僚?其实说起来,老段这也算是被皇帝给放了鸽子,心里不舒服来跟宋如柏这个北疆同僚商量也是可以想到的事。
宋如柏却摇头说道,“不是公事。是私事。”
“私事?又怎么了?他家还想开什么铺子挤兑我吗?”云舒开玩笑问道。
“不是。是唐家小姐小产了。”宋如柏对云舒说道,“老段在我的面前哭了。”老段也是七尺男儿,雄赳赳气昂昂的军营里的好汉,在宋如柏的面前却哭得特别可怜。
宋如柏虽然不耐烦听老段的哭声,可是他也懒得劝老段,所以由着老段在自己面前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之后等他想跟自己诉苦的时候,就请他回去。
老段满腹的伤心还有悲伤没有办法倾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
宋如柏这才回来。
“啊?小产了?”云舒顿时捂住了嘴。
唐六小姐从前总是嚷嚷她肚子疼,遇到什么事就一副动了胎气的样子威胁人。
云舒可没有想到她真的有小产的这一天。
不过唐六小姐小产又不是云舒害的,云舒只是惊讶了一下,便急忙问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小产?难道是老段纳妾了?”老段如果色迷心窍了,收一个通房姨娘之类的,把唐六小姐气个好歹也是说不准的事。宋如柏摇头说道,“不是老段的错。是她跟老段推搡的时候跌倒了。她就是个娇娇女,摔了一下孩子就没了。”唐六小姐这种名门淑女都娇气,有个跌倒就动了胎气。
云舒揉了揉眉心。
“她跟老段闹什么?真的是为了二公子的事?”
“不然呢?还能闹什么。我听老段的口风,她自从嫁过来,就总是骂老段无用无能,嫌弃老段。你说这女人也是有意思,既然这么嫌弃老段,当初为什么勾引他?难道小树林里抓到她的时候,她不是自己愿意脱了裙子的?”宋如柏的话叫云舒眼角跳了跳,不过却没有觉得宋如柏这粗俗的话叫人讨厌。他们是夫妻俩,夫妻俩之间也用不着小心地说话,她没在意,对宋如柏说道,“她嫌弃老段是真的。看上老段的爵位也是真的。”
老段那样的相貌年纪,唐六小姐能看得上吗?
她看得上老段的也只有老段那个威武侯的爵位而已。
所以,为了做侯夫人可以勾引老段。
可是嫁过去以后,又看不起老段。
不过不管怎么说,嫁都嫁了,还要嫌弃自己的男人,闹到最后小产了,闹了这么一圈,她到底图什么啊?
“为了个侯夫人的封号,什么都不要了。那现在好了,太医说她小产的时候月份不小了,又孕期总是动怒,满怀心事,身体又弱,这一次过后很难再怀孕了。”宋如柏对云舒说道,“不然你以为老段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心疼那个唐家小姐是一码事,更重要的是,他为了唐家小姐抛妻弃子,人家那头都不认他了。如果唐家小姐以后还不能生了,他后继无人。”作为一个男人,儿子们跟自己没有感情,从此不把自己当做父亲才是最大的打击。
为了一个女人,闹得妻离子散,儿子怨恨,前妻改嫁,家无宁日。
值得吗?
宋如柏干脆地认为,完全不值得。
就不能只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过安分日子?
他看着老段这样,觉得老段就像是一面镜子。
看见老段现在闹成这样,这就是富贵以后翻脸不认人的下场。
“怎么会这么严重。”云舒听到唐六小姐这一次伤了身体很难再有孕,疑惑地问道。
“大概是今天推搡得太激烈了。”宋如柏没问老段那么详细的。
他对威武侯府发生什么,老段和唐六小姐夫妻俩怎么闹成这样并不怎么好奇。
只不过是以人为镜,看到老段的教训,能自省更多而已。
“唐家小姐这件事,要不要通知国公府?”宋如柏想到唐六小姐好歹是唐家出来的小姐,对云舒问道。
“二公子今天正是升官的好日子,拿这种事去说,那不是扫兴吗?至于到了明天,六小姐的事肯定瞒不住,国公府能从京城听到风声了,我又何必去说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