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莞面露不解;“嬷嬷,这是?”
“大小姐,你打开看看吧。”陈嬷嬷朝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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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莞依言打开木盒,里面赫然是一枚蜜蜡黄的平安玉扣,通体莹润,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感。
“平安扣?这是什么意思?”
“大小姐,这是夫人留给你的嫁妆,凭着这个信物可去汇通钱庄兑取十万两白银。”陈嬷嬷说到后面已经有些哽咽了。
纪莞也十分诧异,上辈子陈嬷嬷在她出嫁前两年一日夜里失足掉进荷花塘里淹死了,第二日午时尸体才被府里的下人发现。
如今细想起来,嬷嬷失足溺水八成也都是意外了,只是那时她已经被徐氏母女迷了心窍,哪里会想到那么多,怪不得那么多年徐嬷嬷从来没有对她提起没有对她提起过这件事,否则在那种情况下,这不仅不会成为她手里的依傍,而是催命符了。
“嬷嬷,你跟我说说母亲当年的事情吧?”
陈嬷嬷微微叹了一口气,苍老的声音娓娓道来:“小姐是国公爷的幺女,自小备受宠爱,当年下嫁老爷时,老爷连个五品官都不是,纪家原也是大户,只是当年因政事被波及后又远迁临县伤了元气,早已不如从前,在京都城除了有个宅子什么都没有,国公爷与国公夫人心疼小姐,将国公府的大半家财都给小姐添做了嫁妆,金银首饰、古董字画、名贵物件应有尽有,更别提还有贵妃娘娘的赏赐,当时可谓是红妆十里,场面之大震惊了整个京都城。”
纪莞凝眉听着,上一世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还有那么多的陪嫁,也从未有人与她说过,她嫁给徐玉泽时除了一些打眼的金器,什么古玩字画,名贵布帛一样都没有,场面犹如商户嫁女一般,何曾有过一点相府嫡千金的风光。
“若不是有夫人的嫁妆支撑,相府如何会有如今的样子!”陈嬷嬷语气有些愤然,“后来徐氏带着二小姐进了门,小姐那时正怀着四少爷,伤心欲绝之下伤了元气,整个孕期都只能躺在床上,老爷也因小姐之前没有同意徐氏进门而恼了夫人,徐氏进府之后连小姐的房门都不再踏入了,那徐氏面上看着柔弱,实际是个心机颇为深沉的人,哄得老爷连夫人的嫁妆都交给她打理,那些名贵物品,皆一应往她院里搬,甚至还曾一度想将二小姐记在夫人名下。”
“竟还有此事?”纪莞原以为自己重活一世知道的已经够多了,却不过是凤毛麟角。
陈嬷嬷看了纪莞一眼继续道:“只是不管老爷如何说,夫人都不肯松口,后来这事才作罢了,在夫人临近生产时,有一日将这个平安扣交给老奴,让老奴替她保管好,等大小姐长大了再交给你,小姐说这是她唯一能为大小姐留的嫁妆了。”
“我娘为何不让外祖父替她做主?”纪莞不由暗恨自己小的时候只知道玩耍,对别的事情一律不关心,甚至在母亲在绝望的时候她还与徐氏母亲其乐融融的相处。
“小姐性子良善软弱,国公爷常年镇守在嘉南关,她又怎么舍得让国公爷担心,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陈嬷嬷摇了摇头,像她家小姐那样的好人却是如此命苦,可恨天道不公啊!
“那我祖母呢,她不是我外祖母的好友吗?为何她也对我娘的处境置之不理呢。”在纪莞的印象里祖母虽然偏心于父亲,却也会尽量做到公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