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偏心也未免太过了,只因这苏璟是那个废物的外家人,就可以得到如此待遇。
他真的好不甘心!
纪安、秦恒及一些身居高位的内阁官员心中也是诧异不已,实没想到陛下心中最佳的人选会是苏璟。
苏璟此人性子十分冷漠,极少言语,平日里也不与其他官员来往,可偏偏很得陛下宠爱,就连上早朝都凭他自己的心意,想来就来,不想来就可以不来,就如今日,所有人都到了,就他的位置是空着的。
如此重要的关头,陛下不仅没有责罚,还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到他手上,对于此他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众爱卿可还有异议?若无,此事就此敲定了。”
就在众人愣神期间,沉着醇厚的嗓音再度响起,带着不可反驳的威严。
可惜仍旧有不死心的人站了出来,只见威宁侯于炳昆抹了把头上额角上的汗水,微颤着身子站到了朝堂中间。
“陛下,臣有话说。”
宁昇盯着堂下之人,朝珠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你有何异议?”
于炳昆像是下了决心,咬了咬牙,:“陛下,这些年来,我大熙在陛下的治理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如今骤现天灾,微臣恐此乃不详之兆,怕是为上天之震慑。”
宁昇闻言不由发笑,嗤道:“天怒?爱卿可是在说朕失德。”
自古惹了天怒无一不是归咎于帝皇失德。
威宁侯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忙跪倒以面伏地:“陛下息怒,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认为苏将军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苏将军此前在与北辽交战亲自时下令斩杀了五万战俘,斩杀手无寸铁的俘虏,此举有违天和,殊不知此次天灾是否是上天的惩罚,且本次赈灾为的就是平息民怨,若是因此惹了众怒臣唯恐会引发大乱,还请陛下三思啊。”
“荒谬,于大人此言未免有失偏颇,关于杀俘之事早有定论,其中原由人尽皆知,北辽贼子屠戮我丹城二十万无辜百姓,手段之残忍血腥,连三岁孩童都不放过,我大熙将士艰苦奋战在边境,自身衣食都不尽用,难道还要好生养着那五万战俘不成,况且这五万战俘身怀疫病,一个不小心,我大熙几十万兵马将全军覆没,苏将军此举也是为了大局,个中原由人尽皆知,百姓们更是无不为此拍手称快,秦某不知于大人今日旧事重提到底是何居心。”
秦恒听他拿这个出来说事,心中气愤不已,当下忍不住回怼了过去。
秦家也是武将世家,他也曾是领兵杀敌的将领,知道战场上的艰苦与残忍,哪一位将士不是提着脑袋上阵,能活下来的都是侥幸,为了国家的安危,家中妻儿能过上安稳日子,他们抛头颅洒热血,豁出性命也要与敌人血战到底。
却被此等大言不残的人如此诋毁,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怎么不去问问那些战死将士的家人,那些无辜丧命的百姓,问问他们这些战俘到底该不该杀。
于炳昆这下不仅额上冷汗连连,连后背都汗湿了,秦恒这话不可谓不犀利,一个不好都会让人以为他是不是有意为北辽战俘叫屈。
心中又是憋闷又是后怕,朝秦恒讪笑道:“秦大人误会了,于某不是这个意思。”
而后又面向朝堂之上,颤声道:“陛下明鉴,微臣绝对没有任何私心啊,微臣也只是太过于忧虑,若是派四皇子前去,更能展示朝廷对此次洪灾的重视,更能令百姓心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