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抓了个空,往下一探,触手冰凉生硬。
猛的坐起,发现我正睡在门边的地上,江练在床上睡得正香。
又是那个促狭鬼。
我站在门口大声说到“我知道你可能就是玩心太重,但这样是在害人害己,劝你还是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
江练被我吵醒,坐起来揉揉眼睛“你在那干嘛?”
我淡淡应了声“没干嘛。”
接着又问到“你白天上班的时候也会感觉到有人跟着?”
“是的。”
一般来说,灵体的意念或者怨力是有限的。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有怨气的鬼魂会急于报仇的原因。
时间拖得越长,怨力消散得越多,鬼魂的力量就会越小。
更别提阳气充盈的白天,那更是鬼魂的禁忌。
但这个促狭鬼居然白天也会跟着江练,他要干嘛?
江练的科研所属于保密单位,外人不方便进去。
正好我可以继续休息,争取晚上抓住那个促狭鬼。
整个白天,外面一直喧嚣,屋子里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晚上江练回来,仍要和我挤一张床。
我小声到“今晚我决议要抓住他,住一间房如果他不来怎么办?所以最好还是分开?”
“你是让我做诱饵?”
“什么诱饵,那个本来就一直跟着你。”
虽然不情愿,但为了一劳永逸,江练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喧嚣了一天的城市渐渐平静下来,没有声音传进来,屋子更显冷清。
正拉被子的时候,房间里的温度降到冰点。
我浑身汗毛倒竖,紧紧握住渡河链,紧张的扫描四周。
蓦地,窗帘边传来一声叹息。
我猛的转头,却见一头长长的头发垂下来,不见身躯。
还未待看清,头发瞬时消失不见,头顶却响起苍老的笑声。
抬起头来,天花板上一个老妪咧嘴在笑。
老妪的身形很奇怪,方方正正的,只有胸口以上,看上去就像一张照片。
照片?
我想起进门时的那颗钉子,天花板上不就是一张遗像吗?
我淡淡到“这么大年纪了,这样闹有意思吗?”
遗像攸地消失,那一块慢慢渗出血来。
我紧握着渡河链,看看她到底要捣什么鬼。
血越渗越多,慢慢组成一行字不欢迎你住在这里。
我冷笑一声,继续看着他的表演。
四周响起阴阴的笑声,阵阵寒意直逼我的太阳穴。
我握紧渡河链侧耳静听,这个鬼魂似乎还有点手段,身周全是阴阴的笑声,根本分辨不出方向。
天花板的血渗下来,拉出血丝,看上去触目惊心。
血丝终于拉不住,鲜血淋漓的往下掉,落在我身前的地板上化作白烟发出嗤嗤的声音。
白烟包裹着小腿,让人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身周响起‘啪啪’的脚步声,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有。
这鬼魂的手段竟如此高明,不管虚体实体,都不让我看到?
我仔细聆听,‘啪啪’声似乎来自于身后。
猛的转身,只见地上竟然有一双血肉模糊的腿。
还未待我做出反应,那双腿瞬间消失。
天花板上的血仍在渗出,我终于忍不住,渡河链挥出砸在天花板上。血迹瞬间被天花板吸回去,直至完全干涸,一切恢复如初。
江练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
我说到“人家不欢迎你住在这里,我看你还是搬吧。”
江练苦着脸说到“我的哥儿,要能搬我早就搬了。”
“我租的是半年,房租和押金早已交清,现在才住了三个月,你让我搬?”
“我家里的情况,你是清楚的,哪敢乱花一分钱?”
我跟着苦笑“你不怕死吗?”
“我更怕穷。”江练忿忿到。
思虑一会,我说到“那就联系房东吧,看看那颗钉子上挂的遗像到底是谁的。”
天一亮,江练辗转联系上房东。
听说房子不干净,房东很不悦“小江,你是想退租吧。想退随时可以,但房租押金不退。”
“大爷,我没想退租,”江练说到“可你妈老是这么闹,任谁也受不了。”
听到我描述遗像的事情后,江练默认老妪是房东的妈妈。
“我妈闹你?”房东更不爽了“你神经病吧,我妈中风多少年了,一直卧病在床,怎么闹你?”
江练疑惑到“那昨晚的老太婆?”
“什么老太婆?”房东很不耐烦。
我上前一步,问到“大爷,二楼客厅以前挂过谁的遗像?”
“我们家老爷子,已经死了十多年了。”
“老爷子怎么死的?”
“还能怎么死,老死的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