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秀秀没有等来王合。《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不晓得王和哥是怨恨她,还是已经嫌弃她,或者是其它什么原因。这已是永恒的秘密,也是秀秀生命中难解的情结。过后她问过堂哥是否给捎到信。堂哥一口咬定告诉了王合。为什么没有来谁也不知道。
其实王合已经从家里出来了。但他心里矛盾重重,想见秀秀又不想见。见了面还有意义吗?往昔的那一切都已经一去不返了。王合犹犹豫豫地到了窝棚附近又回去了。但到了家门口又返回窝棚。往返了三次最后他还是没有去见秀秀。
他知道见到秀秀会发生什么。但那一切已经没有必要了。弄不好还会给秀秀惹来麻烦。他抑制住了自己强烈的冲动。
那一夜,秀秀伴着犬牙山深处的狼嚎声,迎着初冬凛冽的寒风,一直等到大半夜,才心灰意冷地离开那个留有特殊记忆的窝棚。
今夜,陶天赐又来以她和王合的初恋来发难她,她也毫不躲闪地去刺激他。但她多么希望那一切都是真的——那一夜她果真已和王合哥交融在一起呀!
天赐已沉沉睡去,而秀秀依然彻夜难眠。
进入腊月门儿,陶家上下开始忙碌起来。女人忙着淘黏米,蒸豆包,撒年糕,扫房间,洗被褥。而陶家的男人们,再这个时候最忙最紧的事情就是讨债,收地租。
今年的年景不好,陶家的几十户佃农,有一半人家交租困难;随之高利贷的利息收的也不顺畅。八爷和天赐并分两路,八爷领着管家,天赐领着两个家丁,紧锣密鼓地去各户摧租摧息。
由于天赐怀疑秀秀和王合依然纠葛不清,心里憋着一股气,所以他特别盯紧王合家。这已是第三次来王家讨债了。
王合没有姊妹,只有兄弟三个。两个哥哥早已分家另过。眼下他只和生命垂危的母亲相依为命。王合正在外屋烟熏火燎地给娘熬汤药。见陶天赐领人又来他家,他的心绪顿然紧张起来。
“怎么样?王合,这几天钱粮准备得差不多了吧!”天赐不容分说,进来就追问。
“我实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我娘躺在炕上已经快不行了”王合哀求说。
“这话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想不出办法,就可以黄账吗?”天赐紧逼道。
“我没有说黄账啊,我说了,过了年,我去你家做长工,顶今年的地租”
“你去我家做长工,我这是引狼入室啊!啊?”一想到秀秀对自己的冷漠无情,天赐就醋意大发。
“你说这话我就不明白”天赐疑惑地望着他。
“你装什么糊涂呀,你和秀秀不清不楚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别忘了,秀秀现在是我陶天赐的媳妇你到底想怎样?”
“你这是血口喷人!”王合气得忽地站起来,“自从秀秀出嫁后,我还一次面还没见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