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茹下半夜一直没能睡着,一闭眼就做梦,后来她都不太敢闭眼了,一直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方王氏也睡得不太安稳,醒了两次。
第二天,母女俩起来后,脸上都挂着厚重的黑眼圈。
方成文起得早,起来后,拎着方成武一块去了学堂。方成山也去了镖局,他就请了两日假,后来还在县里耽误了两天,他得去镖局跟师傅赔罪。本来昨天就该直接去镖局的,可是他太久没有跟家里人在一起了,舍不得走,就住了一晚上。
方王氏跟方茹都打着哈欠。
方屠户瞧了一眼,问道,“你们母女俩昨夜是不是说了半宿的话?”瞧着都没精神,定是没有睡好。
又添了一句,“玉娘,你今天晚上还是自个睡吧。”方屠户还是想买个大铺子,昨夜的枕头风没有成功,今天晚上他准备好好跟方王氏说道。
方茹赶紧摇头,“爹,不成!我昨天可是做了半宿的噩梦,后半夜一直没能睡着,要是让我一个人睡,那肯定整晚都睡不着。”
这哪行!
方王氏听到这话一惊,“你昨天晚上也做梦了?”
又拉着方茹问,“什么梦?”
方茹看院子里看了看,方王氏脸色一白,喃喃,“你也梦着了。”
“梦着啥了?”方屠户问,怎么弄得神神秘秘的。
方王氏道:“还能是啥,还不是你那个好大嫂,瞧瞧她干得缺德事!要不是怕你娘吓着,我真应该让李伯把昨天那两个拉到你大哥家去!”方王氏心里恨恨的。
方屠户睁大眼睛,“你梦到那……”说着,往院子里看了看。
方茹狠狠点头。
方屠户脸色也不太好看,大嫂昨天干的那真不叫事,他得好好跟大哥说道说道,让大哥管管嫂子!
看着挺正常的一人,脑子里尽想些不好的事,专门祸害他们家!
说起来,玉娘那门被毁掉的亲事,亏心的可是大嫂一家!
方屠户道:“等会我回村里一趟,顺便将大嫂干的事跟我娘还有大哥好好说说。”
“不成!”方王氏一口拒绝。
方屠户要是回方家村了,那这屋里就只剩下她跟玉娘了,两个女人,阴气又重,方王氏想想就害怕。
方屠户道:“要不,你跟玉娘去庙里,请个师傅过来,帮着超渡什么的。”
方茹也道,“娘,要不再给义庄的李大伯一些银子,让他给那两位买副薄棺,好好安葬。”
方王氏没同意,“棺材可不便宜。”最便宜的也要十两啊,两个人,就是二十两。
方茹突然道,“娘,我昨天晚上梦到她们被害时藏起来的银票跟首饰了。”
方王氏一怔。
方茹低声道,“就藏在她们遇害时,离得不远的一个歪脖子树下面。”
方王氏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真的假的?”
方茹道,“那得去看了才知道。”过了会,又小声道,“银票很厚。”
方王氏心动了。
方屠户道:“只是一个梦,当不得真。”
方王氏小声对方屠户道,“玉娘的梦跟一般人的梦不一样!”是可以当真的!应该说,就算有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玉娘,对吧。”方王氏看向方茹。
方茹在方王氏灼热的目光下,迟疑的点了点头。
方王氏狠了狠心,“走,今个铺子也别开了,我们三个一起去,去找找。”
方屠户道,“你疯了不成?那出事的地方可是有山贼出没的,我们一家子去,万一遇着山贼了,那可是要命的!”
方茹道,“爹,要不这样,我们先往那边去,去之前跟大哥说一声,若是三刻钟后我们还没有回来,让大哥带着镖局的人去找我们。”
“三刻钟,那黄花菜都凉了。”方屠户摇头。
“那,两刻钟?”
“要我说,还是不要去!”方屠户道,“就真是真的,也是别人家的银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可不贪那死人财。
方茹叹了口气,“爹,我跟娘也不是贪那银子。我想着,若是真找着银票了,可以好好将那两位安葬,买副好棺材。而且,我昨天好像梦到那姑娘跟那老妈子有什么急事,是要带着东西到州府去的。”
方屠户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