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春梅看到陈二虎的一瞬间,一张脸就板了下来。
尤其想到最近她家那老东西越跟陈二虎走得近,对自己越没耐性,不由将这一切都归咎到陈二虎的头上。
陈二虎原本就跟对方撕破了脸,也没指望孙春梅能对自己有个笑脸,所以看到她那张死人脸,也就见惯不惯了。
“哟,陈二虎你小子又在哪里做了缺德的事,这么高兴呢!”
孙春梅就是见不得陈二虎那高兴得劲儿。
陈二虎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笑着道:“我就高兴怎么着,犯法了?”
孙春梅被陈二虎一噎,半晌没憋出一句屁话,直到看陈二虎要走,这才不甘心得咬牙道:“陈二虎你小子少得意,老娘告诉你,早晚有一天我会揪出你的狐狸尾巴。”
陈二虎似笑非笑得盯着孙春梅,嘴里悠悠得吐出一句话:“看在咱们都是一个村的面子上,我劝你嘴上多积点德,要不然有的是你哭的时候。”
孙春梅被陈二虎打量得心里一阵发毛,又听他这话似乎是藏着别的话,伸手拦住他的去路道:“等等,陈二虎你小子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
陈二虎目光讥讽得笑道:“难不成你耳朵聋了,还是已经听不懂人话了?”
“陈二虎,老娘就知道你小子嘴巴里没一句好话!”
孙春梅狠狠横了对方一眼。
不过这眼神不疼不痒的,陈二虎压根没放在心上,摸着兜里那热乎乎的一万块钱。
陈二虎决定先放孙春梅一把,省的现在闹起来,这钱说不定又被孙春梅这婆娘给闹回来。
陈二虎是不怕事多,但也不想天天跟这老娘们打嘴仗。
拿定主意,陈二虎就懒得再搭理孙春梅,继续往他家地走过去。
张翠芬因为听二虎说今天下午可能下雨,担心苞米地被一场雨给霍霍了,所以恨不得长出八只手出来,把苞米全给弄回家去。
这庄稼人种地不容易,辛辛苦苦忙了几个月,又是下种子,又是浇水施肥的……虽然也不指望它能卖多少钱,但在张翠芬心里能攒一点就是一点。
自打二虎他爸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家里的重担子就全落在她家二虎的头上,张翠芬想想,就觉得这些年她儿子过得不容易啊。
自己的身体又不争气,隔三差五病,要不是没看到二虎结婚有个着落,张翠芬早不想活着白拖累她儿子了。
这回头一想,都是泪啊,幸亏她家二虎是个争气的孩子,自己这身体也一天好过一天。
再过几年,等二虎成了家,她还能帮着带孙子孙女,以后就算是死了,也有脸去见孩子他爸了。
“妈,歇歇,喝口水吧。”
陈二虎见张翠芳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不由担心道。
张翠芳嘴上说不渴,但还是笑着把水接过来,咕隆咕隆大口灌了大半:“二虎,妈,这边不用你,你去小诊所上班吧。”
陈二虎摇摇头道:“小诊所下午也没啥生意,我帮你吧,这么一片苞米地,您一个人得忙到什么时候。”
张翠芬还是有些不愿意:“妈可以慢慢弄,小诊所就算没啥生意,不过万一有人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