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之一字着实磨人,就连高高在上的剑尊也逃不过,剑尊大人说一不二,却在合籍之事上栽了跟头,要如何哄好即将生气的夫人,这可真是门学问。
未给安歌过多的瞎想时间,有崖峰已然近在眼前。
夕阳下,安歌立于画影之上打量着镀上一层金边的有崖峰,啧啧出声,“可惜了,有些配不上这名字。”
祸北玄听了这话,也将留情停下,他瞥了安歌一眼,淡声说道,“百年前你将有崖峰的崖给一剑劈去便再也没有来过有崖峰,怎么,今日不但敢调侃有崖峰,还敢踏上去了?”
安歌面上一红,讪笑着搓了搓手,“都过了这般久了大师兄应当不记得了,再说了,现在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祸北玄浅浅一勾唇,也不管他,径直催动留情往郁葱的有崖峰上降落。
安歌心虚地抬手摸摸后脑勺,当年他喝多了,也不知脑子里想些什么,径直飞到有崖峰二话不说连带崖上的一方精致小亭整齐一刀劈了开来,这一招将整个无情阁都惊动,就连他的酒劲也被吓退三分。
大师兄,应该不会怪他了吧。
这般想着,安歌也催动画影,摇摇晃晃降落了。
晚霞中的有崖峰别有一番意味,天空之上姹紫嫣红,有崖峰上是被渐渐下沉的夕阳染成深紫的葱郁树木,二者相互交织,看起来苍凉一片。
和祸北玄此时的心境有些相似。
祸北玄并未等安歌,收起留情后便迈着大步往花钿楼赶去,安歌见状连忙握着画影小跑着匆忙跟上,他歪头看着一脸凝重的祸北玄,呐呐问,“五师兄,你可有对策?”
祸北玄推开花钿楼,径直踏了进去,“当年师父他们都没有,我如今亦如此。”
还未等安歌的脸垮下来,祸北玄又说,“放心吧,若烬天殇真从封印中爬回来,他的日子想来也不会像以前那般好过。”
安歌听得莫名,没有办法应对,烬天殇应当是无法无天便是。
未等他问出口,萧然慢慢自楼上踱步而下,温和地替安歌解惑,“你忘了,现在魔域可不是烬天殇一人说了算,那冉洛不是自称魔族少主么,想来定是也有自己的势力。”
安歌背后一凉,想起被自己一剑劈了的悬崖,他讪笑着转过身看向萧然,“大、大师兄,原来如此。”
萧然见着他这幅鹌鹑模样只觉好笑,他既然在外未与他计较,那回了有崖峰自然也不会特意寻他麻烦,但偶尔欺负欺负单纯的安歌,还是很好玩的。
“怎么,你还敢来?”萧然佯装生气,故意说道。
安歌见状连忙溜过去替萧然捏捏肩捶捶背,一副讨好的模样,“大师兄在这,我岂能不来?大师兄于我是兄长,是慈父,我定要来好好孝敬您。”
萧然哑然失笑,他抬手将安歌轰至一旁,自己则走到一楼会客厅内坐下,“在你嘴里我辈分渐长啊,别贫了,苦中作乐还是留着以后吧。”
祸北玄走到萧然身侧坐下,终于将正题引了出来,“大师兄,八方界如今恐遭大难,你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