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时幸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出来!到走廊上来!”
时幸微微一顿,然后拔腿就往外跑,跑了几步才想起来,没有带口罩,赶紧又折回去拿了口罩,边往走边戴口罩。因为隔离期间出门的机会很少,这会穿得还是拖鞋,走得急,拖鞋都掉了一只,她却根本顾不上。
沈宴虽然看不见,但能听到时幸这边的响声。
“慢点,不着急。”
“你......”
她一出门,就看到站在围墙外面的沈宴,正抬头对着她招手。
那一刻,时幸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是思念,浓浓的思念。
她也扬起手,对着他大力的摇了摇。
“甜甜,好久不见!”
在此时此刻,纵有千言万语,也只想道一声“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他们隔得远,又都戴着口罩,其实只能看到彼此模糊轮廓,但他们都尽量的睁大眼,努力的想看得更远一些,更清楚一些。
“别哭!”
沈宴在电话里听到了时幸有些哽咽的声音。
“你怎么......”
原本还能忍住不哭,但沈宴这一声“别哭”却仿佛打开了水龙头一般,她眼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沈宴有点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时幸,只能道歉。
“不哭了好不好?我来都来了,现在也没法回去。”
“你跑来干什么?你是不是傻?隔离期间根本不能见面。而且这边虽然是中风险区,还是有感染的风险的,你出去照样还要隔离的。”
时幸边哭边说道。
“我想你了!”
我想来陪着你!
对于沈宴来说,那些都不那么重要。即便不能见面,但能远远的这样看着她,知道她好好的。对他来说,那就已经足够了,这就是他来这里的意义。
时幸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他是以为她感染了病毒,肯定是早上那通电话之后,他就动身了。
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和决心,来的这里?
“我马上隔离期就结束了,回去就能见面了。”
沈宴笑着道:“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刚好在这边陪你几天。哪里不是住呢?是吧?”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在这里,我至少还能睡个好觉。
自从疫情以来,他的睡眠质量就差了好多。到乔柯去世,那位护士的猝死更甚,他几乎每晚都会做恶梦,这两天经常都是睁眼等天明。
“你住的地方找好了吗?”
“还没,刚到。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己能搞定的。你刚才说有人和你的咽拭子样子搞错了,所以你现在住的酒店是有确诊的患者,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