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黑眸直直望过来时,明明是深情的眉眼,却给人一种恶魔死死拉着人往深渊里拽的感觉,除了害怕,再没有别的。
贺随舟收回眼,脚尖一拐往别的方向拐。
而此时,虞清酒正准备去卫生间,却在临近门口时听到交谈声。
“你看到贺少了没有,这张脸真是绝了,我见过那么多明星,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过他。”
“废话,这贺少是什么家庭出身,从小在金雕玉砌的环境里长大,光是这份见识气度就不俗了。只是……他看女人的眼光也太差了吧,你看他今天带来的女伴,什么货色。”
虞清酒以为她们只是在夸贺随舟,刚要进去,结果就听到关乎自己的名字,脚步又一顿住。
“贺家嫌少举办晚宴,贺老爷还派人向名门递话,让众名媛都来凑凑热闹。这说到底不就是为了给贺少找一个贺夫人,现在倒好,他带了一个女伴,让大家都难堪。”
原来贺随舟今天让她过来就是挡桃花的!
“可是我看贺老爷对她很不满意,这事成不成还难说。”
“这堂堂的贺家有谁能做得了贺随舟的主啊。”女人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仰慕,但话锋一转又是叹息,“那女人一看就是没什么家教、知识水平的,要真和贺随舟结婚了,那可真的是笑掉大牙,让贺家沦为谈资。”
这些话,虞清酒不止一次听说过。
但她明明是从一开始就下了决心要逃离贺随舟的魔掌,为什么此时听着,心里无端生出了恼意,整个人很燥,没由来地很烦,但又说不出什么。
像是有谁在她心里点了一根仙女棒,火光四射,燥意见缝插针地穿梭点燃,停不下来。
她皱着眉,丝毫没有发觉卫生间里的谈话声已经停下来了。
“啧。”不知道是谁发出了这一声。
虞清酒抬头,漂亮的杏眼原本是干净而纯的,为了搭配礼服,眼尾往上勾勒出一条细细的眼线,看起来更娇媚一些。但此时她的眼神却极其不耐烦和冷,殷红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真是没教养,居然在外面偷听别人说话。”女人说坏话被当场撞破,愣是用颠倒是非来掩饰心虚。
虞清酒拿着手拿包,手指捏着包带,指节发白,将脾气忍了下去。
在这种场合,她没有身份可以闹,更不应该闹。
见虞清酒沉默不说话,名媛们纷纷掩嘴笑了起来,认为她是理亏才闭嘴,气焰更加嚣张。高跟鞋踩地发出“蹬蹬”声,故意挡在了虞清酒面前。
“好狗都知道不挡道,这人可不一样,越是厚脸皮的越是要霸占着不属于她的东西不走,真是让人讨厌。”
“这人贵在自知,别整天妄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早晚都得让人把毛拔了去。”
一句句讽刺直白又尖锐。
“那我倒是想问问,是什么样的教养,让你们在背后对一个完全不认识、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指指点点。”虞清酒心里闷闷地,燥意堪堪把理智点燃,咬字清晰,三两拨千金地怼了回去。
名媛们没想到她居然敢骂回来,当即恼火。
“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能进到这里已经是你这辈子莫大的荣幸了吧,居然敢这么对我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