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这事,也不是说打就能马上打的,抛开小规模战斗的突袭不谈,打仗之前,还是会有信使相互往来的。
如果一方打仗的强烈一些,相对的,也会在书信上体现出来,诸如狗贼,你的行为人神共愤,我奉天讨你,速速引颈就戮一类。
这些话说出来,就是没得谈了的意思,准备准备鱼死网破就行了。这时候,信使存在的意义仅仅是为了让主动出击的那一方,有一个更站得住脚的理由。
有打仗强烈的,自然也有不强烈的,相比之下,不强烈的就会委婉的多得多,一般会以规劝为主,大抵上书信的内容会是只要你能够弃暗投明,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其过程类似于大宋朝的特色---招安。
相对于前者,后者对信使的要求就高的多了,明眼人甚至不用看信的内容,单单看看送信的人是谁,大抵就能猜到对方的意思。
张佑自然是不知道吕布的信使会带什么样的信给陈登,不过依吕布此前给自己的信来看,出马的想必不会是陈宫,这场仗,想来也不会离得太远。
毕竟吕布不是曹操,而陈登,也不会是张绣。
张佑此刻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此刻的他依旧抱着一本《公羊传》在一旁摇头晃脑,也不知道读进去了多少。
项铃儿上前禀报道:“糜竺来了。”
张佑精神一震:“快请。”
谁来了都好。
不多时,张佑与糜竺分坐两边,开口说道:“糜家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张佑可是听说,糜竺最近真正忙蒙馆的事情,不知道如今怎么有空来厚丘。
要说糜竺与张佑离得也不远,糜竺本就是东海郡人,因此,蒙馆也建在了隔壁县。说起来,张佑只是帮糜竺印刷了一些书本,自己还从未去看过。
糜竺开门见山:“正是为蒙馆一事而来。”
糜竺是来找胡昭的。
开办蒙馆,免费教育寒门弟子这个招牌一打出去,立刻就吸引了很多隐士蜂拥而至,不为其他,他们愿为这件善事尽一份力。
当初糜竺要著书,但凡是有些墨水的人,都不屑于为了五斗米替商人干活,为了区区三两粪土,就如此低声下气,让同行怎么看,不争馒头,气还是要争上一争的。
汉末的学者,这点骨气还是有的,因此也就导致了糜竺招揽不到能够替他抄书的学子,最后还是在张佑的帮助下,这才完成了著书的事情。
而办蒙馆不同,这可是件大好事,往大了说,是为了天下求学无门的学子开启了一扇大门,功在千秋。往小了说,糜竺的粪土也是给足了的。
既有了面子,又有实惠,还是件天下有数的功德事情,愿意做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的。
即便是始作俑者糜竺也未曾想到反响会如此剧烈,等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有点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