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不防听到邬瑞的这一声怒喝后,康拉德竟然炸毛了一般,脚下生风直接想要逃出这个房间,但姜澜眼神一使唤,随从们便立刻会意把他直直按住。
邬瑞在认出康拉德后,也很快冷静了下来,他不再保持一贯对姜澜的敬重态度,只是不住冷笑说道:“我早有预感,皇子殿下可能已经与孽徒扯上关系,我只不过眼不见为净,若殿下不捅破这层窗户纸,老夫也懒得计较。
“只是,老夫不计较也就罢了,殿下您居然还计较了起来,直接把这孽徒给送到了我的面前,您是真的不担心我直接拂袖一走了之么?”
虽然邬瑞显得极为恼怒,但姜澜却不以为意地说道:“邬瑞大师若想一走了之,我自然不会阻拦。只不过,若是为了强自留住大师您,而选择隐瞒我收留了康拉德这件事情的话,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怎么就得不偿失了?”邬瑞的胡子因为他鼻间划过的快速气流而不断地发抖。
“在我的眼中,若是康拉德的知识不与您相结合的话,是没有半分用处的。”姜澜毫不避讳地说道,“而为了收留一个没有半分用处的人,反而从此以后还得花一分精力出去力保他和大师您不再碰面,这不是得不偿失,是什么?”
“殿下,我......”康拉德听的脸都绿了,正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却被邬瑞粗暴地打断了。
“孽徒,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看得出,经过了二十多年,邬瑞当初攒下的师威还有很大的效用,康拉德听了此话立刻乖乖闭嘴不敢造次。
沉默了一会,邬瑞迟迟开口说道:“看来如我所预料一般,殿下您虽然目前对炼金术一窍不通,但出乎意料的已经有了资深炼金术士的思维了,看来那所谓的‘化学’学问,也并非由殿下您胡编乱造而成。”
真正在大夏帝国的管辖范围内生活数月后,邬瑞何尝不知,姜澜当初对他所说的“化学”在大夏帝国并没有半点存在的痕迹。可若这门学科是由姜澜胡诌出来的,那也根本没办法解释姜澜那已经近似于修习炼金术老手的思维了。
姜澜只是静静听着,他知道邬瑞的话还没有说完。
“没错,如果没有经过我之手的话,我这孽徒拥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毕竟他的双手都是报废的,本就已经失去了作为炼金术士最基本的条件。
“我也不是自夸,我的这副双手,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对于刻画炼金阵,最为得心应手的双手之一,只有经由我的双手,我这孽徒脑中所藏的炼金刻印,才有真正发光的余地。”
姜澜点了点头,他对这位康拉德也暗中派遣人手调查过,他在神圣邦联的原家族中混地穷困潦倒,即使是他的贵族身份也完全不能挽救他的窘境,也只有在弗兰,这个相当于他双手的少年出现后,他才依靠自己脑内所藏的炼金阵,经由弗兰的手刻画而出,他才能勉强在漫长的流浪生涯中生存下去。
但此刻邬瑞却是话锋一转,将郁结在心中的闷气狠狠吐出说道:“不过,即使如此,难道殿下便以为,我会同意和这位孽徒一起共事么?殿下是嫌我活的太久,送来个给我加气的,好让我早点气死吗?”
“请你说话郑重一点!”邬瑞突然变得富有攻击性的话语让身旁一个随从有点沉不住气,不由出身训斥道。
但姜澜回了他一个眼神,立刻让他闭上了嘴,他又回头笑呵呵地对邬瑞说道:“怎么会呢,不过邬瑞大师能向我解一下惑,为什么您会对康拉德先生有如此大的怨念,以至于不惜动用我的卫兵,也要把他打入大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