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镜说的自然是华国延续了数千年的中医。
中医没有路,治病没有现代大医院那种仿佛流水线一样的作。传统中医也和过度消费民族怀、实行中药西制的中成药不一样,严格的望闻问切和坚持千人千治的理念基础,让极富主观色彩的传统中医反而异常地严谨。
由于过于主观,甚至断病抓药都一手办,所以一旦治坏了那就是庸医,没有任何甩锅的余地。
当然中医的弊端也非常明显,除了见效缓慢外,接诊时间过长,人才培养困难也是缺点。
没有明确的直观理论做支撑,主观色彩浓重,学起来就很容易走弯路。此外中医学系也需要大量时间和经验,这在现今的中医环境下很困难。很多中医治病诊断技术都是口口相传,都需要传承,更加剧了中医人才凋零的现状。
不过好在华国早就和世界接轨,在西雅图找上一家中医馆并不难。
祁镜知道一家出名的中医针灸馆,不仅仅是华人,还有不少当地人会去他那儿治病。
别看是个在异国他乡开的针灸馆,馆主人拿的却是华国中医研究院博士学位,基本是中医能拿的最高学历了。
考恩特听说有这么个地方,二话不说就结束掉了病例讨论会,带着祁镜、徐佳康和他的学生贝丝,拉上一辆出租车就直奔针灸馆。
老头对中医不了解,这次去也是想碰碰运气,毕竟在米国中西医间各自安好,并没有太深的隔阂。
反倒是同行的徐佳康深受国内的影响,带了几分怀疑。而贝丝心态和他们不一样,只是图个新鲜而已,有些人就是对神秘的东西没有抵抗力。
“祁镜,你说的中医真的有用?”
“去试试又没所谓,反正病人都那样了。”祁镜坐在前座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会真以为中医都是骗人的吧?”
“我是觉得没什么用。”徐佳康看向窗外,不以为然。
祁镜想想倒也不意外。
王廷是出了名的不待见中医,何天勤和王廷还是师兄弟。两人在业务上虽然争得你死我活,但在某些方面却格外一致。这人是何天勤的学生,自然继承了这“优良”传统,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
有偏见不奇怪,可当偏见影响了救人时的决断就会出大问题。
“去看看《伤寒论》吧,整整3个条文,那就是3个鲜活的病例,里面有一些还有意思的。”祁镜笑着说道,“当时科学技术还很落后,虽然理论我们用不上,但实践方法还是很有用的。”
徐佳康笑了笑:“你的涉猎可真够广的......”
“博采众长嘛。”祁镜难得正经了一回。
马守明开的中医针灸馆在市中心以南,算得上是西雅图最出名的一家了,在整个华盛顿州也是闻名遐迩。时近傍晚,馆内依然排满了病人,除去华人外这儿确实有不少当地人。
对他们来说,西药不管用的时候中医恰恰会给他们带来惊喜,这是属于病人的经验。
四人简单表明了来意,因为病人太多,只能先在古色古香的诊堂外等上一会儿。
对祁镜和徐佳康来说这儿很普通,国内这种风格的装修不少,除了看着有些亲切外没什么好惊讶的。不过贝丝就不一样了,没出过国,还一直在医院工作,初次见到这种地方总会觉得欣喜。
“这就是华国的医院吗?华国医院都是这样的吗?”
“不是......”徐佳康觉得自己有点接不上话。
“你似乎对华国的医院有什么误解。”祁镜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