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日里,自然是正常。”司廷彦挑眉道,“只是如今就连吏部尚书自己都称病不出,有意想要将自己躲个干净。可是父亲却还去为他诊脉,若是一个不注意,被那有心人当做话柄,会说是我司家和吏部尚书家中来往过密。这贺海潮可是你我二人抓住的。”
陆芸汐初时并未曾理解司廷彦的话。
思索良久,她突然明白。
如此一来,在京城那些一向戴着有色目光看人的眼光之中,司家便是左右逢源,两边皆不得罪。这对于寻常朝臣而言或许没什么,可是对于司家这样一个医者世家,最是看重清誉二字,若是被人如此观之,日后只怕有损司家名声。
“年雨凝也不是个不通透的,你我都能看透其中关窍,她为何……”
陆芸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屋外传来了年雨凝哀切的声音,“廷彦哥哥,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侧夫人,您还是起来吧。公子和小姐才刚刚歇下,有什么事情您一会再来。”
红绫立在一侧,一边想要将她搀扶起来,一边劝道。
可是,这年雨凝哪里会听一个下人的话?依旧是不依不饶。
陆芸汐瞧了司廷彦一眼,眼看着他面色不佳,一双手搭在膝盖上,轻轻摩挲着,看样子还在怒气当中。
“我去问问吧?”
陆芸汐试探着问道。
司廷彦别头瞧了她一眼。
“这年雨凝回回见到你都是如此哀切的模样,你虽然对她无男女之情,可是你们自幼一同长大,如今又有夫妻的名义,有些话你难免问不出口。我去问问,如何?”
司廷彦蹙眉沉思了良久,才微微点头。
陆芸汐起身披上一件薄纱,便迎出了屋子。
年雨凝还跪在院中,红绫立在一边,不知所措。
眼瞧着屋门打开,年雨凝立即直起身子,投去一个惊喜的目光,待到看到来人之后,她又耷拉下脑袋,如同那霜打了的茄子。
“小姐,这……”
红绫瞥了年雨凝一眼,陆芸汐微微摆摆手,示意她不必管。
“廷彦一路奔波,有些累了,刚刚歇下。”陆芸汐走到年雨凝身侧,居高临下,盯着年雨凝的侧脸,沉声道。
年雨凝低着头,看也不看她一眼,“那我便在这里跪着,什么时候廷彦哥哥肯见我,我什么时候起来。”
陆芸汐右手撑在腰后,挺着肚子,打量着年雨凝,“你既然知道会惹得他不悦,何苦又要去做呢?”
年雨凝抬头盯着陆芸汐,目光之中满是诧异之色,“想不到,廷彦哥哥竟然连这件事情都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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